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勉苟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越:万国纷争里的混子徐勉苟王》,由网络作家“吟游诗人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隆平郡的地形图如同一个凸字,不过凸出去的部分不是朝上,而是向左。而弦国,正好位于凸出去的这部分的中央偏左一些。隆平郡向左凸出去的这部分,最西边是一座巍峨横亘的山峰,展桐峰,展桐峰的高度在整个沃州甚至都能排得进前五。而北面,过了沫河,便是蓟北郡的地盘。南面,则是连绵不绝的群山,翻过群山,是为南乐郡。弦国一家成衣铺门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行头的徐勉一脚踏出铺子,顿时就觉得自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唰”。折扇一摇,配上这身文士打扮的白衣,似乎街对面卖包子的老板娘都连着看了自己好几眼。一路上,自己和卢掌柜相谈甚欢,大致了解了这弦国,刚进城门口时,系统也给出了弦国的基础信息。弦国,小城一座,这弦城即是都城,内城人口及外城人口拢共6000...
《结局+番外穿越:万国纷争里的混子徐勉苟王》精彩片段
隆平郡的地形图如同一个凸字,不过凸出去的部分不是朝上,而是向左。
而弦国,正好位于凸出去的这部分的中央偏左一些。
隆平郡向左凸出去的这部分,最西边是一座巍峨横亘的山峰,展桐峰,展桐峰的高度在整个沃州甚至都能排得进前五。
而北面,过了沫河,便是蓟北郡的地盘。
南面,则是连绵不绝的群山,翻过群山,是为南乐郡。
弦国一家成衣铺门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行头的徐勉一脚踏出铺子,顿时就觉得自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唰”。
折扇一摇,配上这身文士打扮的白衣,似乎街对面卖包子的老板娘都连着看了自己好几眼。
一路上,自己和卢掌柜相谈甚欢,大致了解了这弦国,刚进城门口时,系统也给出了弦国的基础信息。
弦国,小城一座,这弦城即是都城,内城人口及外城人口拢共6000左右。
下属村庄6个,人口多的村庄有三四百人,少的只有几十人,弦国大约一共也就7000多人,按照10%的兵力来算,常备兵大概700人。
小国,地盘不大,国与国之间的路程,慢慢走也就差不多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若是地势平坦又具是骑兵,一日便可兵临敌国都城。
徐勉从刚才的那个包子摊位上买了俩个包子尝尝鲜,嗯~,萝卜馅儿的素包子。
看着过往的行人,嚼着这萝卜馅儿的包子继续分析。
一般街头常卖的是馒头,而这弦国却是素菜包子,不是肉馅,证明弦国虽算不上繁荣,但也是发展不错了。
刚进城门口时,徐勉留意了下城门的守卫,着的是皮甲,且没有破损。
那军营之中也应该至少都是皮甲,至于铁甲,根据弦国国力来看,铁甲是有的,但肯定不多。
之前下车时,卢掌柜本是邀请徐勉去家中作客的,但被徐勉婉拒了,理由是想先在这弦城内逛逛,等逛完之后再去卢氏商行找他。
商人,重利,奇货可居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了这种职业这类人。
要知道,在古代,绝大多数平民是上不了学肚子里没墨水儿的。
徐勉仅用半首《行路难》先声夺人,便让卢思明顿时惊为天人。
再一路上凭借现代人的思维见识与卢思明谈天说地,卢思明早就认为徐勉金麟岂是池中物,当交好结个善缘,故而才有了邀请徐勉去家中作客这一出。
徐勉继续顺着街道边走边瞧,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刚才打听到的铁匠铺。
在这个世界,一个国家若无明确规定,是允许在城内随身携带武器的,弦城便是允许的。
当然,弓弩可是利器,不在此列,一经发现,轻则没收受罚,重则就地处决。
再次花了些钱,卖掉缺口不少的短刀,购买了一把横刀模样的劣质长刀,没办法,资金不够,买不起好刀,将就着用了。
这破刀可真特么贵,好说歹说都花了近一金。
这一波消费,立马就变穷了,现在身上只剩下堪堪1银了。
至于为什么要花重金买把刀。
哼!
这不太平的世道,甭管以后会不会有千军万马,但现在就自个儿一个光杆儿司令。
随身带把刀防身,这走到哪儿心里才不虚。
换装结束,这天色也快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
风使劲地刮着,看样子有场大雨即将到来,更别说入夜之后还有宵禁,得赶快去卢氏商行找卢掌柜蹭个住的地方。
……
徐勉前脚刚进商行大门,大雨就接踵而来,询问了店里的伙计,找到了正在翻看账目的卢掌柜。
皱成川字的眉头预示着卢掌柜遇上了烦心事,再结合第一眼见到卢掌柜时的满面愁容,证明这事儿还不小,且还没解决。
“卢掌柜,何事如此忧愁,在下可否助您一臂之力?”
卢思明寻声抬头望向徐勉,
“哦,徐兄弟来啦!来,坐。”
“小五,看茶。”卢思明对旁边的仆人吩咐道。
“唉!惭愧,惭愧啊!
不瞒徐兄弟,我卢氏商行遍及整个隆平郡,乃至周围各郡也有所经营。
而我这弦国卢氏商行分行一切事物也由我一手操持,可现在出事儿了才发现除我之外,竟没一人能拿得出手独当一面。
昨日,我们前往烨国的商队在回程途中,于落霞山遭遇上了山匪“独臂孙阳”,人和货都没了。
财货上的损失倒还好,而人,也可以再招,不过我却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
“哦?!卢掌柜是觉得这其中还有猫腻?”徐勉收敛了笑容反问道。
卢思明拿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
“正是,我得到消息,前几日,烨国境内突然出现了一支数量大概在200余人的流寇,劫掠了烨国下属的一个村庄。
我的商队也应该是因为这支流寇的存在不得不改变了往常的路线,这是人之常情。
但偏偏在落霞山遇上了孙阳的人,可孙阳的地盘在我弦国境内,而落霞山是邻国烨国的啊,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徐勉听到卢掌柜提到落霞山,和商队被劫,顿时一愣,
心想:难道我昨日看到的便是卢掌柜所说的……那,咳咳,我捡的那个钱袋子岂不是……
“卢掌柜,为何说不通,万一那孙阳确实是扩张地盘到邻国正好遇上了呢?”
卢思明捋着胡子摇了摇头:“不对,徐兄弟你不知道,山贼和流寇的区别就在于流寇是四处流窜没有固定的地盘,而山贼不是。
孙阳的地盘在弦国的鹰飞涧,距离落霞山中间还有几个山头,且这几个山头上也有土匪,尽管比不上孙阳的势力,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轻易的任由其跨境劫掠。
更何况,山贼下山是不可能出动全部兵力的,必须留一部分人驻守山寨,以防被偷了老窝。
攻打别人山寨,必定会有损伤,又哪里还能打劫我的商队呢?我给商队配备的护卫尽管人数不多,但都是各中好手。”
徐勉思索着把玩手中的茶杯道: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蹊跷,冒着被偷家的风险和得罪其他山头土匪的代价跨境打劫确实是有些不应该。
“卢掌柜,你或者说你们卢氏商行有仇家吗?”徐勉继续问道。
卢思明想了想道:“仇家?对头倒是有,隔壁街马氏商行,但也不至于呀,虽然我们有商业上的竞争,但这一出手就不留余地,不可能吧?”
“说不定呐,卢掌柜。”
“这样吧,赶明儿我去马氏商行转转,我面生,他们不可能认识我,看能不能打探到些情报。”
“哦,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徐兄弟了,若有需要,只管开口便是。”卢思明拱手致谢道。
徐勉摆了摆手:“诶,卢掌柜您客气了,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儿,举手之劳罢了。”
……
徐勉用过晚饭后持着蜡烛,借着摇曳欲熄的烛光回到了房间。
房间,是卢掌柜安排的,微弱的烛光正竭力地抵御着欲从窗口侵入的黑暗。
如漆般的夜色里,雨势未曾衰弱。
有一个词语叫做攻略,当这个词语是动词时,对象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
徐勉之所以表现的很仗义,自告奋勇的提出要帮忙,也是因为想要攻略一下这个卢掌柜,这个卢氏商行,刷刷好感,也许万一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人啊,无论在哪,总得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圈子。
一开始的时候,总得自觉得觍着脸凑上去混个眼熟,别管尴不尴尬,哪怕有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去交个朋友。
但,这就是现实。
吹灭桌上的蜡烛,借着窗外大雨的哗哗声,徐勉进入了梦乡。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早食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昨晚的雨,下了一整夜,到了下半夜时才开始慢慢变小。
街上卖吃食的小贩们在天蒙蒙亮时就摆好了摊位,徐勉买了俩个烧饼朝着马氏商行的方向边走边吃。
马氏商行,主要经营范围是北面的蓟北郡,一年前越过沫河在沫河附近的涵国建立了分行,这弦国的马氏商行仅仅只是分行的一个点。
徐勉在周围盯了好一阵子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决定进店瞧瞧。
装模作样的选购着店内的货物,一边与管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店门口进来一个小厮,向着管事儿的打了个眼色,管事儿的也回了一眼后结束了与徐勉的聊天,领着小厮去了里面。
徐勉深知在这店内都是他们的人,耳目众多,即使想要探听些什么也极其容易被发现。
便退了出去,在街对面不远的一座茶楼二楼靠着窗边阑干继续盯着。
同时也听着茶楼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物的八卦闲谈、小道消息。
“喂,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我们西面烨国的地盘上冒出了一支好几百人的流寇,把烨国的丁立村给屠了,无一人幸免。”
“哦?兄弟在哪听说的,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怎会有假,这是我隔壁邻居家的那个上门女婿的的姐姐从她那在城门口当值的男人口中听来的。”
“而且啊,我还听说,整个丁立村最后被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嘶~啧啧啧,丁立村好像是个大村吧,我前年去烨国走山货的时候路过丁立村,当时村子里起码有两三百人吧,就这么没啦?那,那群流寇得是多少人呐?”
“谁知道呢!反正只要不来我们弦国就好了。”
……
不久,刚才进店的小厮从店里走了出来,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后融入了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二楼的徐勉尽收眼底。
“小二,结账。”
“赵公公,你说陛下有意设立左右二丞相?!
那这么看来,若真设立了左右两个丞相,那许苑杰必是其中之一;
而我,为了维持平衡,也必然将坐上另一个丞相之位。
呵哈哈哈,可惜啊!
陛下想的可太美好了,真要这么搞,烨国之乱至此始。
我徐勉有自知之明,玩政治,我不过许苑杰。
但只要陛下归去,他许苑杰想把我们一干人等打压下去也没那么容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方相争,必定徒徒消耗烨国国力。
赵公公,哦不,老赵啊!
问你个问题,你可得说真心话哈!
你内心是更倾向于我徐勉一点呢?还是更倾向于他许苑杰呢?
或者这样说,你觉得我和许苑杰相比,在谁手下会活得更滋润些?
老赵啊,来,说说你的真心话!”
赵公公奉皇帝之命赶来传达旨意,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半道上碰到了徐勉等人。
此时,徐勉正一只手勾搭在赵公公的肩膀上,一脸和善的对着赵公公微笑。
赵公公默默地嗫嚅了下嘴唇,只觉得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有些发冷。
徐勉的意思,赵公公听懂了,可是让赵公公不敢置信的是,
他徐勉怎么敢!
他怎么敢在周围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就难道因为旁边站的是孙阳、李晓、郭攸之、蒋劼、雷大莽这些人吗?
其实赵公公也知道,许苑杰和徐勉相比较,当然是跟着徐勉混更好一点了。
毕竟自己跟徐勉更熟,而且徐勉这人其实还不错,反正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现在这突然要站队了,接下来徐勉等人必定需要自己的一些帮助。
可一旦帮了徐勉,岂不就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吗?
这,这跟阴谋造反又有多大的区别!
赵公公现在真的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了,没想到就是普通的传达一下皇帝的旨意,居然卷进了这么大的一个漩涡。
而且这个漩涡自己绝对是逃不了只能参与的了,难道真的要违抗皇帝的权威了吗?
一会儿过后,赵公公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呼了一口气,看向徐勉说道:
“徐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
皇宫内,平日里看护小皇子的老黄头也是一脸忧愁。
皇帝出事的消息,老黄头也知道了。
接下来这烨国究竟会怎样,老黄头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老黄头只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仅仅只有几岁的小皇子将承担起整个烨国的重担。
心疼啊,老黄头早就把小皇子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了。
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该如何能承担起一整个国家的兴亡。
户部,许苑杰一派的人都聚集于此。
现在这种情况可不会有人傻到去告发许苑杰结党营私,阴谋造反了。
“大人,下官先在这里恭贺大人,接下来这烨国将由您说了算。”
礼部尚书邓贵对着主位上的许苑杰行了一礼说道。
许苑杰内心也是有点高兴,接下来在这朝堂上自己将会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这上面的唯一一人还只是个挂着名号的门面。
“杰哥,那个兵部的尚书徐勉,不会搞事情吧?”
一旁的吏部尚书岑弘文问道。
听到岑弘文提到徐勉,许苑杰脸色有些僵硬。
不得不说,许苑杰还真挺担心这徐勉来个铤而走险,直接动用兵权搞事情的。
要知道,夏侯傲的第二军团战力别说以前就比不了第一军团,更何况现在这一仗下来怕是人都快打没了吧。
再说,现在烨城的守将是伍远,伍远可以说是徐勉一方的人。
要是徐勉真要来个狠的,自己一方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除非把徐勉等人拒之于烨城外,先让太子登基之后,自己以大义的名义来压迫他们。
可是皇帝还在烨城外呢,真要这么搞,许苑杰敢肯定,
徐勉立马会发出自己挟持太子犯上作乱的消息,然后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进攻烨城。
而守将伍远绝对会直接打开城门,然后城门到皇宫一路将无比畅通。
再然后,自己就连然后都没有了。
这操作跟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嘛!
唉!愁啊!
……
两日后,皇帝终于硬撑着回到了烨城内。
徐勉等人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这让许苑杰觉得有些不正常,不过也不必在意了,只要按照正常流程走下去。
该是自己的,跑不掉!
夜晚,皇帝的寝宫内,灯火的光亮将整个宫殿照的如同白昼。
皇帝正沉沉地昏睡在床上,小太子也安睡在旁边的另一张小床上,老黄头则在小床边打着盹儿。
殿内的宫女们都被赶了出去,寝宫内此时除了皇帝,太子,和老黄头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赵公公。
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昏睡的皇帝,还有旁边睡着的老黄头和太子,假寐的赵公公想起了那天与徐勉的对话。
赵公公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做出了第一个动作。
先是蹑手蹑脚地移动到了皇帝偶尔办公用的一张书案边,扫了一眼桌上,没有要找的东西。
然后向着书案后面的架子走去,翻找了起来。
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
打量着四周,赵公公准备回到皇帝睡着的地方附近找找看。
在路过打盹儿的老黄头旁边时,猛然睁眼的老黄头差点把赵公公吓得先一步皇帝西去。
“你在找什么?”老黄头小声地问道。
赵公公本就做贼心虚,现在又被抓了个正着,顿时全身颤抖,支支吾吾了起来。
看着赵公公不说话,老黄头威胁道:
“陛下还没驾崩呢,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就叫醒陛下报告你欲行不轨之事了。”
听到这话,尽管赵公公心里依旧很慌张,但机灵的赵公公知道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赶忙应答道:
“玉玺,我在找陛下的玉玺。”
“玉玺?你拿玉玺干什么?”老黄头接着问道。
赵公公知道老黄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只好把怀中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掏出来递给了老黄头。
老黄头没接,让赵公公直接说,开玩笑,自己又不识字,接了又看不懂。
赵公公回头看了眼依旧昏睡的皇帝,站起身来在老黄头的耳边俯身说道。
片刻之后,老黄头听完赵公公的话,宠溺地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太子,伸出手给赵公公指了指皇帝的方向。
“你可以去那儿找找看。”
老黄头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以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赵公公得了老黄头的指点,走到皇帝的床榻周围继续翻找了起来。
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正当赵公公都要放弃的时候。
一声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公公整个身子顿时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这熟悉的声音尽管听起来虚弱无比,但却把赵公公的整个身心都炸了个天翻地覆。
赵公公立即转身朝皇帝跪下,膝盖触地砰的一声巨响,赵公公也没喊疼,只是一个劲儿的向皇帝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公公的额头都磕红出血没知觉了。
突然,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丢到了赵公公面前。
赵公公磕头的动作一时顿住,眼睛盯着盒子半天挪不开惊讶的目光。
半晌,赵公公抬起了头看向皇帝。
“陛,陛下,奴才,奴才……”
皇帝没有理会赵公公,只是侧着脸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太子。
良久,皇帝收回了不舍的目光,闭上眼轻轻地说道:
“保护好他。”
三日后,在位不足三年的烨国皇帝崩逝,举国哀悼。
年幼的小太子即位,大殿之上,赵公公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用那特别的声音宣读着先皇的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施政改革,任用贤能,我烨国国力蒸蒸日上;然得天嫉,先是皇后身陨,再是朕出征失利,现更是使我烨国国势动荡,是朕之罪也。因而朕之太子,不得不以年幼之身即位,以安稳国势,故特封户部尚书许苑杰即丞相位,以振朝纲;封抚军将军孙阳为大将军,以定军心;另,封兵部尚书徐勉,为摄政王,辅佐新君治理烨国诸政事。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队伍用过午饭,整装完毕。
随着寨门的打开,队伍开始缓慢的移动了起来。
徐勉现在全身上下的行头可谓是鸟枪换炮。
穿着一件新的皮甲,头上再带着一个铁盔,还从村子里的铁匠铺淘弄来两个皮护腕。
手弩就不用说了,随身携带,之前用的劣质横刀已替换成了一把打磨精良的环首刀挂在腰间,右手还握着一支木头为杆铁为头的长矛。
徐勉跟着队伍走出了寨门,突然,脚步一顿,
回头望向了身后的这座村子,想起了昨天夜里客栈内的场景。
昨晚,徐勉等人安顿好降兵后便推开了客栈的大门,曾经的烨国左将军,已自刎于院中。
据投降的左将军亲随报告,左将军手下拥有的大半兵士都是城中贵族世家的家兵家奴。
昨日夜里当警报响起之后,左将军便把这些家族在军中的领头人及有号召力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并统统杀掉,那十几个人头就是这些人的。
徐勉收回思绪,哂笑一声:
“屁股,决定脑袋。”
……
小石头,是巩村一位才满十二岁的少年。
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身子正蜷缩在寨墙的掩体后面,
双手死死地抱着怀中染血的长矛瑟瑟发抖,稚气的小脸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
就在刚才,有流寇爬上了寨墙,当时小石头正抱着箭矢给射箭的士卒送去。
突然出现的流寇把小石头给吓呆了,可敌人是不会对对手手软的。
流寇挥刀向小石头砍来,幸好旁边的士卒及时提刀迎上。
寨墙上的守军本就不多,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还来不及补上又有流寇攀爬了上来。
守军开始向缺口增援,寨墙上,厮杀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刚才救了小石头一命的士卒身上已经舔了几道新的伤口,厮杀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
肚子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伴着鲜血从口子里流了出来。
临死之前,士卒紧紧的抱着面前的流寇从寨墙上跳了下去。
看着还有别的流寇在寨墙上厮杀,小石头眼角噙着泪,丢下怀中的箭矢,
捡起地上的一根长矛,疯魔了一般吼叫着冲向一个被两名士卒围攻的流寇。
长矛从两个士卒间的空隙处穿了过去,矛头扎进流寇的肚子里,
流寇的脸色登时变得狰狞且扭曲,在两名士卒的帮助下,流寇被推下了寨墙。
“叮叮叮……”
流寇退了,
在流寇头领阴沉的脸色下,流寇们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营寨中。
巩村的寨墙上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小石头从周围人的欢呼声中清醒了过来,翻身爬起,望向村子外的流寇驻地。
两天前的夜里,小石头正在床上睡得正香,不知何时,屋外的喧闹声把小石头从美梦中吵醒。
小石头爹娘走的早,但好歹给小石头在村里留下了一间小屋子。
年纪小时靠着村民们的施舍,现在年纪大了也能帮村民们做点事儿换些吃食。
小石头睡眼惺忪地推开了屋门,屋外的火把映得小脸儿通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儿。
疲惫的甲士们彼此依偎在一起,村里的郎中正在给受伤的士卒包扎伤口。
自从那天晚上起,村子里的氛围就开始变得紧张了,村庄大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昨天上午,村外来了一支近百人的流寇,经过一天一夜的准备,在不久前发起了进攻。
巩村的人口算不上多,村民有近200人,但青壮不多。
征集的村民加上那天晚上的兵士只有50多人。
刚才一战,还能提得动刀的只剩下20人左右了。
尽管还可以继续征召村民参与守城。
甚至都不用征召,村民们就自发的在守城方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不久前丁立村的惨状都有所耳闻。
可巩村本就是老弱妇孺占多数,刚才的这场守城战下来,巩村青壮就只剩几个了。
流寇头领坐在帐中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头目一言不发。
回想起领着兄弟们进入烨国这段时间以来,200多人折损过半。
今天上午又在这小小的巩村折了30多号人,自己这队伍现如今只剩下60人了。
越想越是生气。
蓦地,流寇头领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
猛然站起,整个人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欲喷发似的盯着眼前的几个小头目。
“日落之前,我要站在巩村的寨墙上看到烨国皇帝的脑袋。”
……
“这老天爷的脸变得可真快,刚还说天气不错,现在咋这太阳都直接被吃了?”李晓嘟囔着抬头望天。
“李哥,莫不是你刚才手痒,鸟没射中反倒把太阳射没了。”徐勉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李晓一巴掌拍在徐勉肩膀上,疼得徐勉直咧嘴,顺势勾着徐勉脖子:
“你这徐兄弟,忒不厚道,刚才可是你说射个大鸟下来晚上好让兄弟们开开荤的。”
孙阳在旁边听到两人的玩笑话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一皱,走到前面的伍远身旁。
“这场大雨怕是真会下下来,找个地方让将士们安营扎寨吧。”
伍远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回道:“嗯,马上就出山了,出了这座山后就地扎营。”
这话说完伍远又补了一句:“真晦气,还没走多远呢。”
……
马雄领着身后的山贼团行走在烨国的官道上,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这几日,马雄就没怎么管过手下的这群山贼们。
这群山贼天天在烨城内胡吃海吃花天酒地,浑身上下都长了一圈的膘了。
伸手招来旁边的几个山贼,
“你,带着身后的兄弟们在附近找个山头待着,我没回来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好嘞,大当家。”
“你,回鹰飞涧,把寨里剩下的人都给我带到这里与兄弟们汇合。”
“是,大当家。”
“你们两个,跟着我回弦国。”
“是。”
“是。”
……
雨,在酝酿了这么久的氛围里终究是倾盆而至。
流寇头领伫立在营帐内,透过掀开的帐帘遥望向大雨中朦胧虚幻的巩村轮廓。
良久,一声叹息,转身,放下了帐帘。
小石头心地善良,在村里很受大人们的喜爱,小孩子们也总是跟在后面亲切的喊着石头哥哥。
村民们经常叫小石头去自己家吃饭,小石头也帮着做些自己能做的事予以回报。
所以,那天晚上对于受伤的士卒,小石头自然而然的跟在郎中后面帮忙打打下手。
当征召村民守城时也自然而然的拿上了从没摸过比人还高好多好多的长矛。
吃过午饭,流寇营内又动了起来,看样子似乎又要攻城了,不过好在这场雨下得真及时。
巩村的寨墙上,小石头躲在哨楼里,坐在地上靠着墙体,侧过头看着磅礴大雨中的流寇营寨。
要是,
要是没有这场雨,说不定巩村现在已经失陷了。
可,当这场雨停了之后呢?
小石头望着连绵不绝的雨,心情沉重地低下了头。
有个疑问一直在小石头的心中藏着。
这两天村长家的屋门两边各站着一个身穿铁甲装备齐全的士卒,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为所动。
哪怕是上午寨墙差点失守都没看见他们来支援,反倒是村里的郎中经常在屋子里进进出出。
他们,是在守护什么人吗?里面的人还受伤了,伤得很严重?
……
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天地间都仿佛变得清明了,空气中充斥着独属于大自然的清香。
林间的树枝上,猫头鹰那圆圆的瞳孔中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天上,夜空中,月明星稀;
地上,巩村里,热闹非凡。
巩村的寨墙已经失守了,流寇们在付出了半数伤亡后还是突入了进来,见人就砍。
小石头就看见许多自己熟识的爷爷婶婶们一个个的被砍翻在地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一个流寇举刀向小石头劈来,小石头抬矛横挡,好在矛杆坚硬没有被砍断。
但一个营养不良的十二岁少年又哪里比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呢。
一个重心失衡就往后倒去,流寇紧接着一刀砍来,小石头往旁边一个翻滚。
流寇继续挥刀,小石头继续翻滚。
但终于是避无可避,看来一切都结束了,小石头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铿!”
刀迟迟的没落到身上,耳边却听到了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
抬眼一看,一个金盔金甲的男子持剑站在自己面前,男子的身影在火光的映射下犹如天神下凡。
刚才要杀自己的流寇轰然倒地,脖子上,一道红色的细线是那么的显眼。
“孤身为烨国皇帝,却不能保护治下百姓,让其惨遭尔等荼毒!”
“这,是朕的过错!”
“今日,吾与巩村共存亡!”
流寇头领拨开人群,看着眼前的烨国皇帝,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
威武不凡的盔甲可掩饰不了内里虚弱的身子。
“呜呜呜~~~”
有号角声自流寇的后方传来。
流寇头领扭头看向周围的流寇,骂道:
“哪个混蛋玩意儿在吹号角?”
村庄外,一队队的士兵正往村子里冲,徐勉站在一旁凸起的石头上,放下嘴边的号角。
“娘的,这吹号角还是门技术活儿嘞,可累死小爷我了!”
儿子坑爹,古来常有。
肖尚书对于自家儿子坑了自己一波,丢掉了尚书一职这件事倒也不生气。
反而如今闲赋在家,还落得个清闲。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肖尚书自己都感觉身处这朝堂之上,就好比踩在薄冰上行走,战战兢兢的。
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自己对于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丢个官而已,总比丢掉性命然后被抄家灭族好吧。
庭院里,
肖良懒慵地坐在一张躺椅上,惬意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优哉游哉。
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轻轻一嗅,闻着花香,甚是满足。
偶尔再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甜味充斥着味蕾,感觉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旁边,肖良的儿子正跪在院子里的水池边,低垂着脑袋看着池中倒映的身影,有些木然。
虽说肖良因为儿子的缘故逃离了朝堂这个漩涡,但再怎么样,儿子终究是犯了错的。
既然犯了错,那就得惩罚,不然屡教不改终成习惯。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肖良开口问道。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肖沅浑身一抖,打断了神游的思绪。
肖沅沉吟了片刻后回道:
“嗯~,孩儿知道,孩儿不该醉酒,不该当街闹事,还跟巡城司和督捕司的人起了冲突。”
肖良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怒喝道:
“混账,你刚说的这些确实是错,但最关键的被你吃了?”
肖沅听到这话,意识到了什么,把头埋得更低了。
看见肖沅不答,肖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从躺椅上起身,走到肖沅后面,抬脚就想把他踹到池子里。
但脚抬到半空中,还是没狠下心来,转而一掌拍在肖沅的脑袋上。
“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说着一掌接一掌地动起手来。
肖沅不敢反抗,只能被动忍受。
不过好在庭院里有其他人,两个侍女赶忙过来拉住了肖良。
“老爷别打了,饶了大公子吧!”
“老爷消消气,求您饶了大公子吧!”
肖良本就心软,现在又有人来劝架,自己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不过肖良手上停了嘴上可没停,继续骂道:
“你个混账玩意儿,不就是个女人嘛!”
“为了个女人喝得醉生梦死!”
“废物!”
肖沅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池中的倒影。
……
许府,户部尚书许苑杰的府邸。
书房内,许苑杰正全神贯注地临摹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字。
旁边,吏部尚书岑弘文伫立在一侧,作出一副忸怩样。
一会儿过后,许苑杰将最后一个字书写完,提笔,抬头。
看见岑弘文还站在一旁,不由地失声一笑。
“行了,此事虽因你而起,但出问题的是他,你不必介怀。
更何况,你这也是间接地帮了我们一个忙。
朝堂六部,已得其三,肖良一走,礼部也尽入吾榖。
哪怕没有你这次的事,不久我也会将肖良给踢出局去。”
听到许苑杰的话,岑弘文内心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之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作小儿女姿态。
倒不是因为自己干的这事成为了导火索,造成了肖良的免职。
而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事发突然,万一打乱了许苑杰的规划部署就不好了。
“杰哥,那关于刑部和兵部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岑弘文问道。
许苑杰思忖片刻道:
“兵部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军权,我们在军中没人啊!
至于刑部,龚浦泽这个人就是把双刃剑,用得好,那没话说。
要是用不好,受伤的就是我们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赶快回去吧,不要经常往我这儿跑。
要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说我许苑杰结党营私,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岑弘文一听也是,结党营私这个罪名比谋反也小不了多少了。
还是赶紧回去,免得给杰哥带来麻烦。
再说,回去和思思姑娘颠鸾倒凤不香吗?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这思思姑娘在床上可真是个骚浪蹄子,和平常时候的样子反差极大。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思思姑娘那腰那脸蛋儿,这感觉就来了。
还是快点回去找找思思姑娘泄泄火,好好地怜惜怜惜我的美人儿。
……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文人骚客累弯了腰。
肖沅醉酒闹事,肖良革职居家,礼部遭到严查,这一切的起因都原自于这个叫思思的姑娘。
思思姑娘,烨城最火的青楼伊人居头牌,卖艺不卖身。
曾清唱一首怜人叹的小调,使得烨城内无数的贵公子们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肖沅,当初也是众多追求者中最有实力的几人之一。
不过,来自朝堂上的一场清洗,致使除肖沅之外的另外几人都失去了对思思姑娘一亲芳泽的机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威胁的竞争对手全都没了,这可真是天命在我。
更何况,肖沅本就长得风流倜傥,又还是书香门第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说样样熟练精通,但也是略懂略懂。
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都齐备了,还有什么理由得不到思思姑娘的青睐呢?
不过唉!造化弄人,肖沅终究还是没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那日,肖沅和往常一样去伊人居找思思姑娘聊聊风花雪月。
可是,当走到思思姑娘的闺房门口时,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却让肖沅如遭雷击。
肖沅还以为第一声听错了,是幻听,可接连又仔细地听了两声后,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
肖沅难以置信地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背靠着栏杆,心痛得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可里面传出的呻吟声就如同海浪拍打礁石一般,毫不留情地一拍又一拍地击打着肖沅的心房。
直到岑弘文手下的一个仆人看见了肖沅,将肖沅赶走。
仆人之前本是在楼梯转角处守着的,但人有三急嘛,去解了个小手回来就看见有人站在老爷让守着的门口。
还好来得及时,没让这人进去打扰了老爷的雅兴,不然自己就惨了。
可仆人哪里知道,相比惨,仆人再惨也不可能丢掉性命,而此时的肖沅却连魂都没了!
一步,一步,
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肖沅下了楼后,在街对面的酒楼点了十坛烈酒,不要命地抱起一坛酒就往肚子里灌,
一坛,又是一坛。
翌日,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射进屋,灰尘在这光影里飘扬飞舞。
屋里的床榻上,徐勉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懈怠了,懈怠了。
没办法啊!找人这事儿徐勉真干不来,于是索性撂挑子不干了,什么时候有这心情了再去。
孙阳李晓倒是依旧出去打听线索,徐勉犯浑,他俩可不敢。
“砰砰砰!”
房间门被人重重拍响,李晓的声音穿过房门,透过棉被,钻进徐勉的耳朵里。
“徐兄弟快开门,赵公公传陛下口谕来了!”
“赵公公?哪个赵公公?”
徐勉迷糊着从美梦中醒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又扭了扭脖子,清醒了。
徐勉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李大哥,你们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出门没一会儿就碰到了赵公公,赵公公还带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口谕?又有啥事啊?”
这皇帝真是批事多,还欠着老子的赏赐呢。
“不知道啊,徐兄弟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下去见赵公公。”
李晓看着徐勉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还躺着呢。
待徐勉收拾完毕来到楼下,赵公公已等候多时了,不过赵公公也不恼。
“三位的任务完成了,明日上朝,陛下会给三位论功行赏的,咱家就先在这儿提前给三位恭贺了。”
“???”
“???”
“任务完成了?太子殿下找到了?”
徐勉满脸疑惑地问道。
“是,太子殿下找到了,是被一个老头儿送回来的。”
……
皇宫中,寝宫内。
皇帝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孩子,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填充着皇帝的整个身心。
与其说这是维持烨国安稳的国本,倒不如说是他与她之间仅剩的唯一。
此刻,他的身份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仅仅只是一位平凡的父亲。
皇帝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转到下面还跪着的老黄头身上,一愣。
“快,老丈快快起身,来人,给老人家搬把椅子来。”
皇帝刚刚因为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很激动,竟然忘了让老黄头起身。
“这些日子多谢老人家的照顾了,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是孤有的都可以给。”
有太监给老黄头搬来椅子,虽然皇帝赐座,但老黄头还是不敢坐下去。
老黄头想了又想后,畏畏缩缩吞吞吐吐地说道:
“小老儿不敢要陛下赏赐,太子殿下金贵,这几日跟着小老儿我怕是都饿瘦了,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老黄头又跪了下去。
皇帝摆了摆手道:
“老丈莫要谦虚,你不只对太子有大恩,还对烨国有功,对于有功之人,孤怎能反倒施以惩罚呢!”
“说吧,大胆的说。”
黄老头继续跪着,或许是刚才皇帝的那一句大胆的说让黄老头生出了些许勇气,
于是,黄老头把牙一咬,心一横:
“陛下,小老儿再过两年就年过半百了,打了一辈子光棍,膝下也无儿女,我瞧见太子殿下的第一眼就打心底里喜欢上了。
这些天也是用心的在照顾太子殿下,小老儿一大把岁数没几年可活。
若是陛下允许,小老儿想陪在太子身边,看着殿下平安长大。”
皇帝沉默了,周围的太监侍女们也保持着安静,大殿里此时可谓是针落可闻。
黄老头话一说完,顿时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全身都虚了,要不是现在是跪着支撑身体,说不定早趴下了。
半晌,
皇帝看了看睡着了的太子,再看向还跪着的黄老头开口道:
“既然你是真心想照顾太子的,那,孤便准了你这个请求。”
老黄头都以为自己会被拖出去不被打都算好的了,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了,赶忙叩谢:
“小老儿,不,草民谢陛下。”
……
当听闻任务完成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且明天终于可以得到封赏,徐勉的心情登时就爽了。
正准备给自己安排一下今天怎么好好的潇洒潇洒时,李晓又来了。
“嘿嘿嘿,徐兄弟,你觉得在战场上与人厮杀,保证自己活下来的根本是什么?”
徐勉看着李晓一脸坏笑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妙。
思索之际,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处,孙阳正靠着在门上,刚好堵住了出去的路。
“呃,李大哥啊,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所以啊,我觉得吧,
在战场上与人厮杀,为了提高自己活下来的概率,最好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穿上一副好的盔甲。
只要把自己裹严实点,机灵点,少砍几个人头也没什么的。”
说着说着,徐勉挪动脚步准备开溜,这里是二楼,从窗户跳下去应该是没事的。
可是李晓又岂能让徐勉如意,眼睛时刻盯着徐勉,想跑路,没门儿。
在徐勉动腿之前,李晓先动手了,一把抓住徐勉的手臂,同时说道:
“徐兄弟啊,这哥哥可得说说你了,盔甲虽然能保护好自己,但终究都是些外物,
最好呀,还是得平时多锻炼锻炼,到了战场上才不至于慌了手脚。
你看你,武艺稀松平常,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该练练了。
走,跟我们去军营校场。”
说着拉起徐勉就往外走。
“不不不,李大哥你看啊,明天咱们就上朝领赏了,陛下说不定会封大家一个将军当当。
要是当了将军,以后肯定是要每天训练的,所以啊,咱们也不急这一天嘛。
更何况到时候军务繁忙,想偷个懒休息都没空呢!”
徐勉边说边想从李晓手中挣脱出来,奈何李晓的手劲太大,犹如一只铁钳一般死死地夹着自己。
“诶!此言差矣徐兄弟。”
孙阳走进来,左手搭在徐勉的另一边肩膀上。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都浪费了快一上午的时间了,说什么下午也得做些有意义的事。”
徐勉听着这话,看着两人,有些欲哭无泪。
“那要不,你们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把饭吃了再去训练怎么样?
没吃饱哪有力气训练。”
“没事,军营里有伙食。”
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徐勉出去了。
……
第二日,
皇宫大殿门口。
当三人来时朝会刚好开始,大臣们都进去了。
三人在外面等着皇帝的传召。
没一会儿,照常是一身红衣的赵公公出来了。
“陛下想先听听国中具体情况便把朝会提前了,现在三位随我进去吧。”
三人跟着赵公公走进朝会大殿。
进去之后,一看,徐勉愣了。
怎么才这么点人!!!
只见大殿之中的大臣,一共才十位左右,前几天朝会不是还看见二三十个人吗?
徐勉可是出使过弦国的,这,两相对比下,
甭管人家弦国的群臣有多么的无能,但至少朝堂上给人一种人才济济,众正盈朝的感觉。
而现在,在这烨国朝堂上,徐勉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寒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草民徐勉参见陛下。”
“草民孙阳参见陛下。”
“草民李晓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一旁的宣旨太监接过皇帝的圣旨,开始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徐勉孙阳李晓三人护驾有功,现封孙阳为抚军将军,统领兵士三百,兵员可从驻军大营招募;
封李晓为折冲将军,在孙阳帐下副官;
封徐勉为兵部尚书,处理军中一切事务。
另外,加封禁军统领伍远为武卫将军;
钦此!”
“臣领旨谢恩。”
“末将遵旨。”
听完皇帝的旨意,在场的众大臣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想来事先都已知晓。
烨国的官职体系是按照六部制来的,户、吏、礼、工、刑、兵,没有三省。
现在徐勉身为兵部尚书,从权力上来说,还要比孙阳大些,只不过孙阳手里有兵权,徐勉没有。
不过没关系,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朝会又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结束了朝会。
一般这种情况,臣子骤得高位,皇帝会让太监追上来说一句,某某大人稍等,陛下有请。
于是,徐勉三人慢悠悠的落在最后。
然后,
等出了大殿,走了好几步了,都没太监追出来。
“徐尚书,久仰大名啊,我实在是没想到徐尚书竟然这么年轻。”
一个刚才在朝堂上见过的大臣向徐勉打起了招呼。
徐勉作揖还了一礼,只见开口之人身形修长,眼神深邃。
“敢问大人是?”徐勉问道。
这时,先前其他朝堂上的几个官员也围了过来。
“在下户部尚书,许苑杰。”刚才开口之人回道。
“哦!原来是许大人,久仰久仰!”
“请问,这几位大人是?”徐勉向其他官员看去。
“在下工部尚书陶旺。”
“在下吏部尚书岑弘文。”
“在下礼部尚书肖良。”
“在下刑部尚书龚浦泽。”
“徐勉见过各位大人。”徐勉再次作揖道。
“徐大人,听闻你之前出使弦国时曾在弦国朝堂上临危不惧,大骂群臣,若不是徐大人你还精通兵法,我可是定要向陛下把你要到我礼部来的。”礼部尚书肖良打趣说道。
“哈哈哈,多谢肖大人赏识。”
“徐大人现在可是要去兵部上任?”先前开口的户部尚书许苑杰说道。
“对,我现在确实是要去兵部,各位大人能麻烦指点一下兵部是往哪边走吗?”徐勉问道。
许苑杰笑着说道:
“徐大人,我的户部就在你兵部对面,不如同行?”
徐勉当然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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