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秦宇峰结巴着，蹲在程苗苗身后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大概是以为今天能拿到第二笔款，两人打扮得很精致，而此刻脸上苍白恐慌的神情却格格不入。
怎么，还没开始就要认输了？
“请原告落座。”
法官开始主持纪律。
“闭嘴，别说不该说的话。”
程苗苗对着秦宇峰小声呵斥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向我的对面。
不愧是准备亲手送我去死的人，还挺有魄力。
程苗苗故作镇定，而秦宇峰早已经是颤颤巍巍，两人落座在我的对面。
“我们这边的诉求是不仅要离婚，而且需要女方净身出户。”
身旁的律师以总结般的话语，声音铿锵有力。
而我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盯着眼前的两人。
本来还是低着头的程苗苗听见这句话，一下子抬起头，拍桌而起。
“凭什么？”
她还好意思说凭什么。
“我们之前有过协议，若是要离婚，必须是他净身出户。”
程苗苗继续说道，并拿出了那份协议。
“前提是我提出离婚，而这场诉讼不是你提起的吗？”
我冷冷道。
程苗苗僵在原地，我的律师拿出了整理好的证据。
“女方在婚姻期间没有遵守忠实义务，长期与他人有染。”
程苗苗脸都红了，“乱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我不禁冷笑一声，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我也可以拷贝一份给你，你自己看看朋友圈的内容，一起住在我家在走廊就忍不住的视频。”
“除此之外，我还要告你故意杀人未遂。”
听见这句话的程苗苗脸立刻黑了，接着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冯恺，你说什么呢？”
“你有证据吗？”
我微微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开庭结束，民事转刑事，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刚走出法院，身后一道凌厉的女声叫住了我。
“冯恺。”
我缓缓转过身，程苗苗一脸怨恨地盯着我。
“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是吧？”
我没心思在跟她说好话，一再的笑脸只能让她更加得寸进尺。
“我就是故意的，跟你故意杀我一样的故意，跟你骗保的故意一样。”
我看向程苗苗身后的秦宇峰，“还有跟你，滥用职权私自放款的故意的一样，明白了吗。”
说完，我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程苗苗扯住衣角。
“你知道又怎样，你没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你，而且那天在海边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是意外被水冲走的。”
“你当时应该好好观察一下我的，而不是提前开香槟。”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当时我不是带着耳机来着，你只想快点杀掉我，根本没在意谁玩水脖子上戴耳机吧，那是个小型防水摄影仪。”
程苗苗眼神变得空洞，似乎正在努力回想那天的模样。
“冯恺，你有病吧，你故意算计我？”
程苗苗说着开始对我又锤又打，不断推搡着我，眼泪缓缓流出。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好自为之。”
我转身离开，听见身后的程苗苗不断哭喊着骂我，而后转向骂秦宇峰。
“你愣在原地干什么呢，跟我一起打他啊。”
“打他有什么用，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现在责任全成了我的？”
两人开始吵起来。
声音越来越远，跟打了一场胜战一般，我去往平日舍不得进入的高档餐厅。
对别人好的前提是对自己好。
现在我牢牢记住这条真理。
房子我准备卖掉或者出租，因为以后恐怕会在国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当新租客来看完房子后，程苗苗和秦宇峰结伴一同回来了。
“明天之内，收拾好你们的行李从这里搬出去，不然我就只能当垃圾处理了。”
我站在门口开口道。
程苗苗冷哼了一声，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抗拒，“切，谁稀罕啊，我们今晚就搬出去。”
就连一直愁眉苦脸的秦宇峰也舒展开眉头，不怀好意地笑着从我身边经过。
两人有说有笑，当天晚上还真搬了出去，只不过留下了许多垃圾。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人品能好到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
“冯恺，你以为你赢了吗？”
拖着行李箱的程苗苗站在走廊，不屑地看着我。
“其实你输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工作现在一分钱都没存下来吧，快三十岁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了，你说你可悲不可悲？”
“不用你来担心。”
说罢，我嘭地关上门，事出反常必有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