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琪的尸检报告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铜元素中毒休克致死,肠胃中也检测出少量的麦角碱残留,很明显是和罗涉同样的症状。而另一份对近亲属的询问笔录上也清楚记载着,舒芷琪与罗涉系情人关系。同时,余小娇还注意到,尸检报告上说,她孕早期7周,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进行DNA比对,基本上可以把这层关系坐实。
看着尸检报告,舒芷琪服用邮阿的时间应该不长,各项器官的衰竭都还处于早期状态,照理说不应该这么早就出现铜中毒反应的,或许是怀孕加重了这么反应。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最终,她影印了相关资料,再一次来到了看守所。
隔着厚厚的玻璃,李喻红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较上一次见,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了?”无论是出于对委托人的关心还是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关怀,余小娇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没事。”李喻红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并不愿意多讲的样子。“这次来,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似乎是怕她继续追问,李喻红强撑着打起精神,抿了抿嘴角,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问道。
余小娇看她,还是先讲案子吧。“目前的证据...”将案子的进展讲了个大概。“目前看来,做无罪辩护成功的几率能有80%,做罪轻辩护的话成功率应该可以达到100%。这次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余小娇将此行的目的也和盘托出,便看着李喻红等待她的反应。
这个消息一出,李喻红应该是很高兴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很平淡,好像这事本应如此,又或者是生死于她而言也并不重要了。
余小娇很疑惑,做刑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人这样的反应。
“谢谢余律师为我的事情忙碌,只是...我能不能请求你,不要再管这件案子了。”说着,玻璃窗内的李喻红竟然滑下椅子,跪了下来。
见状,余小娇连忙站起来,身边站岗的警察小姐姐也走上前将人扶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若你不需要我,直说就行了,快起来,快起来!”余小娇很惶恐。
过了好一阵,在警察小姐姐的劝说下,李喻红才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好,只是一张脸上却布满了泪痕,明明刚才并没有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无声的哭泣往往最是难过。
“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同我讲,经历了这些,你也晓得,哭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那哭也是无用的。”余小娇温言软语的劝慰着。
李喻红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半句言语。余小娇说了好一阵,却只换来她不要上诉的请求。
余小娇无奈,站在旁边的警察小姐姐却一直给她打着眼色,余小娇只好借口上厕所,走到了一旁的另一个会见室。果然,才进门,就见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女警等在里头。
“坐。”那女警很是客气有礼。
“你是李喻红的代理律师,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女警找了把椅子坐在余小娇对面。“前一阵,我们这边组织了体检,李喻红被查出来乳腺癌晚期,从那之后,她每天进食就非常少了,很多时候几乎是不吃的。我们这边很多警员也轮流给她做工作,但她好像钻进死胡同里了,怎么也打不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