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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穿成寡夫郎之后顾霖顾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揉了揉泛红的手背,一脸无奈地对身边对他满是防备的郑颢道:“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这里人太多了,如果不牵手的话,我们会被人群挤开的。”
对此,郑颢脸上显出烦躁,显然不想和顾霖有肢体接触。但让他放顾霖一个人进去也不可能,他绝不会给顾霖制造出和奸夫逃跑的机会。
郑颢忍着不耐抬手道:“走。”
顾霖牵住他的手挤开人群往更里面走去。
而被顾霖牵住手的郑颢全身僵硬,感觉恶心极了,胃部不断翻涌快要呕吐出来。
顾霖虽感觉到对方的排斥,但却不敢放松手上的力道,生怕自己一松开对方就被人群挤开不见了。
走着走着,顾霖逐渐分出心神去看街道两边的小摊。不同的小摊上面摆放着不同的东西,有的在卖菜,有的在卖面人,有的在卖饴糖,还有的在卖吃食等等。顾霖发现买吃食的人不少,光经过的好几家面食摊子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尽管有早市的缘故,但这也能看出县城居民的消费能力。
顾霖脑海里的想法愈发成熟。
眼见逛着逛着,时间过去大半快到中午了,他拉着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随便乱跑的郑颢来到一家卖包子的小摊前道:“老板,四个肉包子。”
老板包好四个肉包递过去道:“客人慢吃,一共八文钱。”
顾霖给了钱,接过包子后拿出两个给郑颢道:“吃吧,走了一上午该饿了。”
郑颢没有立即接过包子,他抬头看着比他高许多的哥儿,方才一路走来他一直等着对方找机会将他丢下逃跑,他也准备好了对策让对方名声扫地,但没想到一路走来,顾霖一直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从来没有放开过。
现在还给他买肉包,郑颢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顾霖张口咬开包子,他这两天清汤寡水,即便粥煮的再厚但没有油水就是没有油水,如今一吃到肉,那油香多汁的肉香在味蕾上疯狂跳动。
他吞下嘴里的包子后,见郑颢还没有接过去道:“再不吃的话就要冷了。”
抬手接过包子,郑颢一口咬开面皮,时隔许久没有尝过荤腥的胃部对肉极其渴望,他看着顾霖越吃越凶狠,好似野兽在撕咬着猎物一般,不一会儿肉包子就没有了。
顾霖转身又买了两个。
郑颢移开目光,顾霖却将包子放到他面前道:“忘了你现在在长身体,两个应该不够你吃,吃吧。”
顾霖只买两个包子给郑颢,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他真的饱了,两个肉包成人拳头般大,再加上肉馅油多,顾霖吃了两个就觉得既饱又腻。
这次郑颢难得没有迟疑,直接拿过去。
待郑颢把最后两个包子吃完,顾霖看他像是饱了,就带着他去粮油铺。
走进粮油铺,顾霖没有看到有其他客人,倒是掌柜站在柜台后。
掌柜抬眼,见是一位哥儿和一个小孩,虽然一大一小衣着普通,但掌柜没有看人下菜碟,上前道:“哥儿要买什么?”
在掌柜迎上来前,顾霖余光便扫过店中多数所卖之物的价钱,而后为米面的天价感到震惊,难怪郑家只有粟米,这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米面啊。
但顾霖不知道的是,粟米已是普通人家再好不过的食物了,多数人平日吃的都是用粟米和各种农作物的皮壳混合在一起磨成的粉所制成的食物,那个口感粗粝刮喉,难以消化。
小孩这是厌学?
他脑中闪过诸多想法,而后好似没有注意到对方变了的神色,若无其事地问道:“小颢,你以后想做什么?”
看见对方的眼珠子直直盯着自己,顾霖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补充道:“就是你长大以后是想做生意,还是种田,或者干别的?”
郑颢面上的凶狠渐渐退散,他抿了抿唇,而后微微敛眸似在思索。
“走镖。”
顾霖:“嗯?”
郑颢再次道:“我以后要当镖师。”
顾林听到后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却觉得不奇怪。
毕竟在原书中,郑颢就是靠自己的武力升官进爵的。
顾霖的手指捻了捻,神情显出微微忧虑,他想送郑颢读书确实有为自己考虑的因素在,但意识到对方的天资后,顾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白白浪费自己的天分:“走镖也要识文断字的。”
见对方没有反驳自己,顾霖再接再厉:“你看那些镖头哪一个不识字,雇主委托你办事,双方签订契约,如果你不识字便容易被对方欺骗,当然,如果你一辈子都当镖师的话,那便没有关系了。”
没错,顾霖就是用激将法,他相信没有哪一个少年人能接受别人说自己不行,即使是男主也不例外。
他看着身前的郑颢,只见对先是若有所思,而后眼睛眯了眯抬头看向他:“你想让我去读书,然后回来教你识字。”
闻言,顾霖失语,再次为郑颢的敏锐感到头皮发麻。
但他没有撒谎,实话实说道:“有这个原因在,但按照你如今的年纪也该上学了,现在你不识字不觉得有什么,但日后你便会发现自己走到哪里都寸步难行,即便你在某方面很厉害,但若是大字不识,仍会受到很大限制。”
“不过,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送你去读书没有想过让你下场考科举,只是想让你学会明辨是非,区分善恶罢了。”
这是顾霖的真实想法。
其实,依照郑颢卓越的天资最好让他走科举这条光明大道,但顾霖自己是过来人,深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的道理,他不想太过逼迫对方,而且不走科举不代表就没有出路,有些人不管在哪个领域都不会逊色,郑颢便是其中一个。
“读书需要很多钱。”郑颢一针见血道。
他眼睛紧紧盯着顾霖,不错过对方一丝表情,他要看身前之人是否会露出半点不舍之色。
顾霖见郑颢松动,开心地摆摆手道:“没事,现在每天卖凉菜能赚一两银子,我们再卖几天就能攒够你读书的钱了,而且,过些日子福满楼的分红也会下来,你就放心去读书罢。”
郑颢锋利如狼的目光收了回去:“好。”
起初他不想读书是因为厌恶那些所谓的读书人,一个个衣冠禽兽虚伪做作,但顾霖的话有道理,以后做许多事都逃不过读书二字,他虽想做镖师,却不想做一辈子镖师。
“啊!”
正当顾霖喜气洋洋,郑颢深深思考之时,外面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顾霖揉了揉自己被刺痛的耳朵,站起身子向外走去,没有注意到后面跟上来的郑颢眼神沉沉。
一到门外,顾林便看到一个不明物体从眼前飞窜而过。
那不明物体边跑边鬼哭狼嚎:“到底是哪个贼人害我?!”
顾霖起初没看清不明物体是何物,待对方开口靠近时,一股恶臭袭来,顾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一个全身糊满屎的人从自己面前跑过去,后面还跟着一群四五岁大的孩子拍着手叫道:“羞羞羞,哥儿女人在亲嘴,不小心掉进大粪坑!”
后面排队的有认识孙大娘的哥儿,他就住在孙大娘隔壁,非常了解对方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孙大娘虽然夫家条件好,但在外花起钱来抠的要命,平日里五文钱的菜能被她砍到两文钱,如今竟然在这凉菜摊前毫不犹豫地花去二十多文。
他也吃过不少这家小摊的凉菜,但对于猪耳朵仍然难以接受,他神情狐疑地看向孙大娘:“你没有胡说吧?这猪耳朵真那么好吃?”
这位哥儿自小就受不了动物身上的腌臜部位,对于猪身上除开肉外的器官,他总觉得不是没有洗干净,就是觉得它们的腥臊味压也压不住,一想起这些便觉得恶心。
自然,生出此类想法的不止这位哥儿,许多人都面带怀疑地看向顾霖和孙大娘,觉得他们是不是故意联合起来欺骗他们。
面对众人的质疑,孙大娘可没有顾霖那么好的脾气,她下巴微抬道:“人家老板都把东西摆好了,好不好吃你们试过不就知道了吗?更何况,我孙静香还能骗你们不成?”
没有放过对方为自己做的宣传,顾霖拿出一把竹签插进可以试吃的猪耳朵和手撕鸡上道:“大家都可以来尝尝,小摊虽小,但食物处理的绝对干净。”
众人虽还是半信半疑,但想到自己一直吃着的凉菜没有出过问题,再看着色泽诱人的手撕鸡和猪耳朵终是忍不住纷纷上前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选择叉起手撕鸡吃起来,而一小部分人想到孙大娘方才吃猪耳朵享受的神情,一个个敢于尝鲜地拿起猪耳朵。
可真当要入嘴时,他们又后悔了,毕竟谁也接受不了吃个东西嘴里都是恶心的味道,但他们低下头想要重新选择手撕鸡时,发现摊面上只剩下一盘几乎无人动过的猪耳朵。
面对着嘴唇含笑的年轻哥儿,他们也不好意思放下猪耳朵走人,只能狠狠心,闭上眼睛把手上的吃食塞进嘴里。
嗯?
嘴里咀嚼着猪耳朵的几人睁开了双眼,他们原本毫无期待的眼神逐渐充满光亮,本以为猪耳朵这样的腌臜部位吃进嘴里会有一股刺鼻恶心的味道,没想到不仅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吃起来还喷香脆口,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猪肉和其他肝脏部位的脆糯咸香。
看了看剩下的猪耳朵,几人默契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其他人见这几人吃个猪耳朵默不作声,以为他们是被恶心过头了。但随着时间过去,见他们仍持续着咀嚼的动作,虽神情奇异,却不像是吃到难吃之物的神态,不禁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这猪耳朵好吃不好吃?”
几人没有回答,他们吞下嘴里的猪耳朵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统一举起手上的竹签叉起盘中剩下的猪耳朵,那速度快的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有人见此惊呼道:“不会吧?这猪耳朵真那么好吃?”
那几人没有回答,不过很快,他们给出回应,一个接一个对顾霖道:“老板,你这凉拌猪耳朵真不错,快给我拌一筒,我好带回去给家里加个菜。”
“老板,我要两筒凉拌猪耳朵,你家能把猪耳朵做的那么好吃,那手撕鸡估计也不差,顺便帮我拌一筒吧。”
自从得知王木匠女婿的身份后,赵嫂子便没有想过能讨回公道,但赵大根受了伤需要买药,家中周转不开,她昨晚便硬着头皮去那王木匠家要赔偿,却不想王木匠一家有恃无恐,拒不认账,甚至还往赵大根身上泼脏水。
大娘听后,瞪大了眼睛,充满怒气道:“哪来的鳖孙,害了别人半条命后还敢倒打一耙,他们也不怕老天爷打下一道雷劈死他们。”
大娘话落,一位身着长袍的青年书生上前道:“他们若是不肯赔偿,顾老板你可以带着你嫂子去官府告他们。”
早在他们说起这件事时,小摊前排队的人群便立起耳朵听起来了,当听到施害者这般卑鄙无耻,受害者却忍声吞气时,许多人都忍不了了。
听到书生的话后,顾霖面露苦笑道:“若是可以这样就好了。”
有机敏的人听到这话,立刻明白此事有更深的内幕,急切追问:“这是什么说法?”
顾霖看向摊前众人无奈道:“那木匠的女婿不是普通人,是县衙里的官吏,我们老百姓哪敢同对方斗,即便被伤了半条性命也只能自己往下咽。”
话落,众人陷入一片寂静,他们在县城生活,比起住在县城外的人,接触衙役官吏的机会更多,所以他们非常清楚在官吏衙役眼里,他们这群人加起来还不如县衙里的一株花重要。
顾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表现,他的目光落到队伍中突然离开的面白黑须男子身上,而后收回目光,见气氛低迷,他赶紧转移话题,重新将气氛活跃起来,众人这才恢复精神,不再垂头丧气。
待凉菜全部卖完,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赵嫂子走近顾霖,眼里充满忐忑不安:“这样真的行吗?”
顾霖的神色微微沉凝:“不管行不行,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今日特意做出这一场戏就是为了让某些人看见。
在昨晚面对郑颢时,问出真的不能把王家女婿绳之以法后,对方看出他想要帮助赵家的决心,便给出方法:“王家女婿对付起来并不难,县衙里不止他一位官吏。每日小摊前都会有位小吏来买凉菜,而这位官吏恰好和王家女婿有仇怨,你明日只要和赵嫂子做一场戏让他看见,他便会心生疑虑去调查,之后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所以,一早顾霖便带着赵嫂子来县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演戏,顾霖没有什么经验,以防显得有目的性,他另辟蹊径让赵嫂子走到客人面前露出憔悴面容,这样买凉菜的大娘们看见赵嫂子的样子后,便会生出好奇心问出来。
果不其然,在见到赵嫂子满脸疲惫和沧桑后,身前的大娘便按耐不住好奇心和疑惑问出口。
顾霖自然不能立即回答,还得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小声告知大娘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般一答一问事情不就传入有心人耳中嘛。
脑海中想起郑颢的面容,如果不是对方及时点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凉菜摊的顾客卧虎藏龙。
看向身旁仍焦急不安的赵嫂子,顾霖轻声安慰:“多思无益,我们收摊去买些肉给大根补补罢。”
赵嫂子原先神思不属,听到顾霖的话后立马回过神来道:“对,对,得买些肉给大根补补。”
她手脚麻利地收好摊,拉着顾霖去买肉。
顾霖边倒出拌好的手撕鸡和猪耳朵,边道:“原来是是祖孙和睦其乐融融啊,难怪大娘这么疼爱您家孙子。”
孙大娘被说的愈发的神清气爽,对于身前的哥儿越看越觉得顺眼,她看着对方倒出自己没有看过的吃食,语气难得和顺问道:“霖哥儿,这是什么?”
顾霖解释道:“这是手撕鸡和凉拌猪耳朵,前者麻辣开胃,后者劲道爽口,不仅美味还对小孩子和成人有诸多好处,大娘可以买些来尝尝。”
看了看那猪耳朵,孙大娘的神情浮现出纠结和厌恶,而后转眼看那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鸡肉,只见鸡肉雪白的表面上浇上茱萸和蒜末,变得淡红诱人,上面还点缀了些许花生,一看便让人生出食欲,孙大娘指着它们道:“这两样吃食多少钱?”
顾霖面不改色道:“手撕鸡一筒七文钱,猪耳朵一筒十文钱。”
顾霖可没有漫天要价,猪耳朵之所以卖的比手撕鸡贵,实在是因为古代不比现代猪的数量多,县城肉铺的猪耳朵是有限的,顾霖提前和人订好也不过买了三四副而已,加上还要费人工去清洗猪耳朵,所以顾霖便将猪耳朵卖的贵了些,至于手撕鸡不过是正常价格。
但孙大娘听了价钱后,惊了一下道:“这么贵?!”
要知道县城的一只鸡不过四十文,不知道能做多少份手撕鸡了。而那猪耳朵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平日压根没人要,几文钱就能买一副,哪能卖出这般高价。
面对孙大娘的质疑,顾霖没有生出不悦,他耐心地和对方解释道:“大娘,我们这一只鸡最多做成十份手撕鸡,除去买鸡的四十文和香料费用,我们不过赚十几文而已。还有这猪耳朵虽然买着不贵,但我们要花费很多时间去清洗,用的香料更是比手撕鸡多上不少,这两样吃食我们不过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其实只要仔细算算便知道顾霖没有胡说,手撕鸡和凉拌猪耳看似卖的比素菜贵,但需要的人力成本也不少,所以顾霖卖这两样吃食还真的没卖素菜挣得多。
不过,顾霖也没有想过要靠这两样吃食赚钱,只是想要进行新尝试看看顾客的接受程度如何罢了。如果这些吃食大家都能接受,那么之后的新吃食就不怕对方难以接受了。
顾霖用竹签叉起一块猪耳朵递给孙大娘道:“您可以先尝一尝,如果觉得味道不错的话再买还可以。”
孙大娘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吃了起来,她不是第一次吃猪耳朵,小时候家里穷困直到年末都吃不上肉,爹娘便会买一副猪耳朵下锅煮当作肉吃,那腥臊苦涩的味道孙大娘至今都还记得。
忽然,她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
顾霖见到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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