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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闻溯姜小云 全集

长安寄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人一起沉默着吃了顿饭,饭毕,闻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江淮月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江淮月眼皮都懒得抬,淡然喝了口水,说,“会有钟点工来打扫的,你先放那吧。”闻溯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问你——”“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团子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愣是不敢咽不下去。江淮月顿住放下杯子的手,疑惑地看着闻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空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连团子吞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两人都在互相猜疑着对方的想法。墙上的时钟秒针走过三转,江淮月才悠然放下杯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觉得我知道了会放任着不管吗?”闻溯端着一叠盘子静立在桌前,平静地说。江淮月垂眼,拇指摩挲着杯口,鸦羽似的睫毛...

主角:闻溯姜小云   更新:2024-11-27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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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溯姜小云的其他类型小说《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闻溯姜小云 全集》,由网络作家“长安寄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一起沉默着吃了顿饭,饭毕,闻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江淮月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江淮月眼皮都懒得抬,淡然喝了口水,说,“会有钟点工来打扫的,你先放那吧。”闻溯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问你——”“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团子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愣是不敢咽不下去。江淮月顿住放下杯子的手,疑惑地看着闻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空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连团子吞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两人都在互相猜疑着对方的想法。墙上的时钟秒针走过三转,江淮月才悠然放下杯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觉得我知道了会放任着不管吗?”闻溯端着一叠盘子静立在桌前,平静地说。江淮月垂眼,拇指摩挲着杯口,鸦羽似的睫毛...

《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闻溯姜小云 全集》精彩片段


三人一起沉默着吃了顿饭,饭毕,闻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江淮月说。

“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江淮月眼皮都懒得抬,淡然喝了口水,说,“会有钟点工来打扫的,你先放那吧。”

闻溯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问你——”

“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团子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愣是不敢咽不下去。

江淮月顿住放下杯子的手,疑惑地看着闻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空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连团子吞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两人都在互相猜疑着对方的想法。

墙上的时钟秒针走过三转,江淮月才悠然放下杯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觉得我知道了会放任着不管吗?”闻溯端着一叠盘子静立在桌前,平静地说。

江淮月垂眼,拇指摩挲着杯口,鸦羽似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犹豫。

“在我家住着,不需要费力找家政阿姨,也不需要担心每顿吃什么,不好吗?”闻溯抛出诱惑的勾饵。

“好。”江淮月几乎是立刻答应了。

如果是日常生活不需要自己担心,还有时刻待命的安抚“药剂”在身边,这条件确实足够吸引她。

江淮月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不会吃亏。

一定是这个原因才会答应的,她想。

直到江淮月站在楼下,怀里抱着安静如鸡的团子,看着闻溯提着她的行李箱往车里塞时,她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从这一刻开始,她即将开启和一个人类的同居生活。

而这个人类仅仅和自己认识了两个星期。

一切看起来都无比玄幻。

“闻溯,你确定要和我同居吗?”她问。

“确定啊,”闻溯忙碌着,闷头说,“你以为我是临时起意?你昏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江淮月依旧不死心,脱口而出,“我性格很鸡毛的,不爱做家务但是不喜欢家里乱成一团,我家的家政没有能做满一个月的。”

“没关系,我业余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干家务。”

“我没有味觉,所以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是一个样子的,你得不到我对你厨艺的任何赞赏。”

“也没关系,况且养生的东西都不会太好吃。”闻溯收拾好东西,关上后备箱。

他拍着手上的灰尘,转过身眼神深沉地看着江淮月,“你已经上了贼船了,还想逃跑不成。”

江淮月逃避地躲开闻溯的视线,认命回答,“好叭好叭,赶紧回你家,我困了。”

夕阳欲坠,最后一缕火红的霞光湮灭在了这高楼大厦中。

阳光的消失,接踵而来的是这个城市的夜,霓虹灯,路灯,车灯,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江城一道绚烂的景色。

两人又在日暮里磨蹭了一会儿,到家时也就是晚上了。

江淮月没好意思空着手上楼,她拖着行李箱,在楼下等闻溯。

“行李都给我吧。”闻溯走过来,伸手想拿过行李。

江淮月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往身后移了移,“我来吧,你手上的伤还没好,缝的线崩开了就不好了。”

她将怀里昏昏欲睡的团子抖了出来,团子一下子惊醒了,大呼小叫地稳住身形,“怎么了?!怎么了?!”

“已经到了,你再睡觉我就把你塞到垃圾箱里去。”江淮月咬牙切齿地整理好衣服,瞪住团子。

“知道了知道了,嗷——”团子打了个哈欠,落在行李箱上隐去身形。

两人一同到了家门口。

一推门进去,房子里只有客厅闪出一丝光亮。

“奈奈,我回来了。”

“奥!”沙发处传出闻奈的回答声。

她咯吱咯吱地吃着薯片,头都不朝她哥的方向抬一下。

闻溯抬手把客厅的大灯打开,空间猛地亮堂起来。

“哥,你干嘛呢?我在看鬼片啊!”闻奈哀嚎地发出抗议。

她转身正想发威,就看见她哥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姐姐,瞬间哑了口。

“你好,我叫江淮月。”江淮月又伪装成一副平和的样子。

“你……你好,我……我是闻奈。”

美女微笑的杀伤力是巨大的,闻奈一看到就大脑当机,嘴唇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她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江淮月,“姐姐,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啊?”

江淮月朝满脸黑线的闻溯挑挑眉,示意闻溯回答。

“奈奈,要懂礼貌,怎么和别人打招呼呢?”闻溯摆出哥哥的气势,教育闻奈,“这个姐姐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江淮月笑着点头,闻奈又是一阵激动,怎么会有人拒绝美女的示好呢?!

她矫健地翻过沙发背,跑到江淮月面前,乖巧地问,“姐姐,我可以叫你江江吗?”

“可以。”江淮月答应了。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思来想去,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寻常的人只会礼貌地叫她江小姐;那些小鬼小妖看到她怕得不行,叫她女魔头;这是第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甜甜地叫她江江。

江淮月觉得这个称呼很新奇。

“江江,你想住哪间房呀?”闻奈亲切地挽住江淮月的手臂。

江淮月还没有这么亲密地和别人接触过,并不习惯,身体僵住了,“都……都行。”

闻溯看出了江淮月的窘迫,提溜着闻奈的衣领把她往沙发赶,“去去去,这没你什么事,看你的电影去。”

闻奈受制于人,哀怨地瞪住她哥。

闻溯当然不理会闻奈的哀怨,他接过行李箱,推开了客房的门。

客房是没有住过人的样子,房间里除了配备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席梦思也只是简单地覆盖上一片白布。

闻溯揭开布,灰尘受到气流的影响腾空飞起,扬到空中时和灯光发生碰撞,带来一股陈旧潮湿的气味,并不好闻。

“咳咳咳。”江淮月掩住口鼻,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这房子在我买回来之后,客房就没住过人,也没来得及打扫一下,”闻溯叉腰看着满是灰尘的空间,忧心道,“这屋子今晚是住不了人了。”

“那我住哪?”

闻溯思考了片刻,才开口,“你住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姑娘?什么姑娘!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众人皆是相视一笑,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淫欲的光。

江淮月听到这儿,虽面上不显露出来,但心里到底是对这群人恶心的不行。

“你们消停消停啊,别把其他人惹来了——”关良皱着眉,粗鲁地翘起二郎腿。

“行行行,我们不闹了,快说出来给我们舒服舒服,嘿嘿。”旁边一人嗞着牙花,催促道。

关良得意地喝了口茶水,说道,“我那侄女和我说啊,有个小丫头在学校很不听她的话,让我想办法教训教训她。”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趁着晚上,把她拖到天台,你是不知道,”关良说着,眼角眯出细密的皱纹,口涎堆在嘴角,一副色相骤现。

“年轻的姑娘就是好,那细皮嫩肉的,一碰就搓的通红,叫的可好听了!”

“真有那么好听?和那些个人的叫声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就大了,你的那些娘们儿叫得都是刻意凹出来的,小姑娘叫的我心直痒痒。”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哄笑,“关良,有这等好事!就算不转正也值了吧!”

“对啊,小姑娘的滋味儿肯定润极了!”

“以后可得带上我们这些个弟兄啊,我家那婆娘……哎,也懒得说了。”一个矮胖黝黑的工人说。

“是啊是啊!”

又是一阵可悲的热闹。

闻溯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一截一截地爬满全身。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底憋出红血丝,终究是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

“闻溯。”

江淮月平静地喊出名字,将闻溯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再生气也换不回来那个女孩儿的命,冷静一点。”

“可你也看见了,为首的那个叫关良的,全然不提女孩跳楼丢了性命,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如刍狗!”

闻溯捏紧拳头,指骨用力作响,他哑声道,“我干刑侦,就是为了不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可是——”

“可是我一想到,现实中他可能家庭美满,幸福到终老,我就觉得恶心。”

是了,如果凶手真的被捉拿归案,死者的灵魂又怎么会得不到安息?

这世上种种遗憾、痴缠、怨念,归根究底不过是执念二字。

说不定,死去的怨灵此刻正在某个角落,痛苦地看着这些人对她的命运嗤之以鼻。

“闻溯,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这世间所有的冤案陈情,可是明珠之中……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混入渣滓。”

江淮月敛眉轻声说,“你想为她报仇雪恨吗?剥掉他们的皮肉,折磨至死?”

她的声音如晨间敲响的古钟,在山间清冽地绽开响声,砸醒了闻溯。

“我不会,”闻溯颤声说,“这样的人,牢狱才是他最终的归宿,如果以怨报怨,我和那些手染鲜血的杀人犯有什么不同。”

“是了,现下是最好的机会,现实中那姑娘早在八零年代就已经死了,可凶手呢?”

闻溯从肺里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沉声说,“关良说,那个女孩不听他侄女的话,说明所谓的侄女和学校脱不开关系。”

“现下不是关良一个人的事,既然是指使,总归是有原因的。”江淮月淡淡地说,“快六点了。”

“我们回学校,总会有人知道些东西的。”

“好。”

两人回到学校时,临近放学。

闻溯详装成警察,一人去了校长办公室。

“你好,我是江城派出所的警察,想来问问昨日晚上跳楼女孩的基本情况。”

“这……警察同志,你们的同事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解决问题了吗?”

十三中的校长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穿着中山装,挺着啤酒肚。

此刻他边说着,边慢悠悠地喝茶。

“那是昨日太晚,不好大动干戈调查,现下我来多了解了解情况。”闻溯刻意沉下声音说道。

“那女孩儿叫苗囡,因为成绩优异,破格从乡里调上来的,平日里和同学没什么冲突。”

校长不紧不慢地盖上茶杯,靠在椅背上,一副大领导的做派。

“这完全就是她自己心理问题啊,把天台的锁撬开,自己就跳下去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她跳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是凌乱的,有被撕扯的痕迹。”闻溯紧接着问。

校长被梗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闻溯片刻,突然就笑了起来,“小兄弟,你是刚进警察局的吧。”

“别岔开话题,校长。”

“小兄弟,你喝茶吗?我这儿有上好的普洱,给你一饼?”他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茶就不用了,关于苗囡身上衣服的事情,校长可以给个解释吗?”闻溯冷着嗓子说。

校长头一次见到闻溯这样软硬皆不吃的人,难免觉得尴尬,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瞧你这话说的……”

“精神病不都是这样吗?衣服可能是她精神错乱撕开的。”

“呵,精神错乱。”闻溯冷笑一声,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对……对啊,你是不知道,那从乡下来的孩子本身就敏感多疑,可不就容易精神不对嘛。”

校长理所应当的反应刺痛了闻溯的眼睛。

想来所谓的真相,当年就是在这样的庇护下被掩盖过去了。

那始作俑者使得一手好阴谋。

“那你说说,苗囡从乡下转来是怎么回事?”闻溯带着压迫的眼神落到校长身上。

校长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们学校每年都有扶持计划,国家给拨款,从乡下挑选成绩优秀的孩子到十三中读书,每个月给补贴一点生活费,那苗囡就是今年刚转来的。”

接着他又说,“要我说啊,警官,这就是普通的跳楼案,我们今年可没有超过那个指标啊……”

“确实,”闻溯面无表情地说,“既然这样,就不打扰校长您了,告辞。”

他压抑着怒气出了门,关上门时,似乎还听到办公室里传出一声解除危机的叹气。

这个校长,就算不是指使者,也和背后的凶手脱不开关系。

闻溯狠狠地磨了一下后槽牙,暗记在心中。


9月1日

我开学了,学校的宿舍好大呀,四人一间,比我在家住的还要好。我的室友看起来家境都很好,特别是睡我对床的那个女孩,她笑起来甜甜的,身上香香的,穿的裙子漂漂亮亮的。(我也好想穿漂漂亮亮的裙子TAT)

我感觉,她们好像都很喜欢我,真是开心的一天。

加油,囡囡!

——《囡囡的每日有感》

夜色沉静似水,空中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在废弃已久的宿舍楼顶,风呼呼地刮着,传来恐怖诡异的声音。

池苑锁荒凉,嗟事逐,鸿飞天远。香径无人,甚苍藓,黄尘自满……

江淮月站在天台上,朝下望去。

尽管暗夜里没有一丝光亮,但是仍可以依稀看出地上用白线画出的人形图。

那是李子轩死时躺过的地方。

沉闷的风吹拂过来,将江淮月的风衣牵起,她眼神深邃,熠熠发光。

浓云从月亮前悄然飘过,等到月亮没有遮挡,大放异彩之际,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当下坠到空中时,脚底突然荡漾出一阵阵暗黑的涟漪,散发着诡异的光,将江淮月的身影吞噬其中。

老旧宿舍楼恢复了寻常的平静,像是无人到访过一样。

……

闻溯此刻正驾车往十三中赶去。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触碰到了喇叭按钮,发出尖锐急促的响声,像是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早该想到的,闻溯烦躁地想。

当时和江淮月在说案子的时候,他就觉得江淮月格外不对劲,像是知道什么但是并没有和他说。

闻溯刻意留了一个心眼,就看见江淮月推开门,下一秒消失在房间里。

她能去哪里?无非就是十三中的七煞锁魂阵!

闻溯真想把江淮月的心剖开来看看,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才会这么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他真想……真想知道江淮月在想什么?

“江淮月,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闻溯油然而生的一种挫败感席卷全身。

寻常办案,并非没有遇到过一再耍弄办案人员的高智商嫌疑人,但是闻溯只在面对江淮月的时候才会觉得心累。

打不得,骂不得,连寻常语气不善的询问手段,闻溯都不愿意对江淮月使用。

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

他带着怒气来到宿舍楼下,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楼顶。

不对,那不是江淮月!

江淮月身影消失前,闻溯分明看到她穿的是便衣,可楼顶的那个人穿的是裙子。

闻溯心惊,刚刚进来时,万海并没有说有人进入校园内,那楼顶上的是谁?

来不及多想,他三步并作一步急速跑上楼顶。

就在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的一刻,闻溯看见她飘然落下,很快从底下传来肉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连续两天,一男一女都在同一个地方跳楼自杀。

闻溯疾步到边缘,向下望去,女孩是头部着地,已经失去意识没了行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血的轮廓。

“喂?李成,马上派人到十三中来,又一个人从宿舍楼顶跳下去了!”

“什么?闻队你说清楚,十……”

不等李成反应,他挂断电话,踏步从楼顶一跃而下。

他确实不知道锁魂阵的入口在哪,但是他想赌一把——

连环跳楼,恶鬼作祟,死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总该有原因的。

强烈的失重感让闻溯紧皱眉头,他尽力抵抗头晕目眩,在猎猎呼啸而来的风中,他突然看到一圈暗紫色的光环绕在四周,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很难受的感觉,闻溯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刻,失重感消失了。

他平稳落地。

等到眼里的异物感消失,闻溯睁开眼睛。

时空颠倒,昼夜更替。

眼前的宿舍楼还是十三中里的那栋,唯一变化的是——

正对着的这栋楼崭新无比,是刚建起来的样子,外墙刷着雪白的油漆,周围的环境也不如现实中的那么破败。

闻溯站在门口,看见楼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孩子,她们统一穿着旧时期的校服,扎着麻花辫,有说有笑的,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一切都充满了八零年代的气息。

“你好,我想问一下……”

初到陌生环境,闻溯确实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本来想找个人问问,但走到女生跟前时,那女生却没有一点反应。

她笑盈盈地站在那,时不时探身看向大门里,像是在等人,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闻溯不死心地伸出手掌在女孩眼前挥了挥,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小昭快点啦!”那女孩朝门里挥手。

“来了来了,催命鬼呢你!”

大门里跑出来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孩,两人手拉手走远了。

同样的,没有人施舍一点眼神给闻溯,他就像突然闯进来的隐形人,在莫名的空间里激不起一点波澜。

闻溯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换个角度想想,寻常人看不见他,正好给了他便利,这样他就可以随时出入各种地方找寻线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江淮月。

可她会在哪里?

闻溯现在除了猜测江淮月已经入阵,其余一概不知。

两人在讨论关于十三中跳楼案的时候,江淮月看似知无不言,实则每个问题都以巧妙的方式避开。

如果想知道江淮月在哪,至少得知道她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找到阵眼。

七煞阵的出现是需要鬼魂存在的。

爷爷的笔记里面清清楚楚地记载过,但是闻溯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冤魂强大的执念会凝聚起来,但寻常的鬼魂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怨恨,经点化很容易就消散了,十三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印象中的十三中常年都有跳楼的学生,但是闻溯进入公安局以来,他都没有听说过有关十三中的大案。

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人的穿着,不难判断出阵里的时间大概是八零年代。

当年的老前辈在闻溯进队之前大概是退的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有案子,经手的人也不可能和闻溯有什么交流。

闻溯觉得事情棘手了起来。

他重重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更快地冷静下来。

冷静强大的内心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必不可少的条件,这也是闻溯年纪轻轻就当上刑侦队长的原因之一。

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大脑高速运转。

绕着整个校园走了几圈,他也算初步在脑里构建出整座校园的布局图。

八零年的十三中并没有多大,只有几栋低矮的教学楼供师生使用,在现实中也早就被推翻了。

在宿舍楼的后面,有一片池塘,周围密密麻麻栽满了高矮不同的树,只能从树叶的空隙中隐隐约约看到池塘的影子。

闻溯走到附近,突然听到一声啜泣。

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地砸进他的耳朵里。

他想走过去看看,身后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牵扯住他。


闻溯最后还是答应了江淮月的要求。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闻溯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被人扰了清梦,烦躁地揉乱头发,一看到是姜小云打来的电话,才压抑着起床气接通。

“闻队,不好了!宋雯的案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人放到了网上,已经上热搜了!”姜小云手忙脚乱,急出了哭腔。

闻溯一听消息,立马惊醒,甩了两下头打起精神。

“现在技术人员还在找消息的源头,那人把宋雯是因为误食致死减肥药的案件分析经过全都发在了网上。”

闻溯一刻不敢停,几分钟之内就洗漱完毕,上了车:“我马上到市局,尽快让技术人员把热搜降下来。”

“是。闻队,发信息到网上的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啊?”姜小云吸了吸鼻子。

“案件的经过全都披露了出来,除了我们内部出现了内奸,我找不到其他理由。”闻溯沉声道。

将这样的案子透露给媒体,幕后的始作俑者其心可诛。

可为什么呢?

造成这样的舆论混乱,除了给警方施加压力,他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几乎等同于自爆。

闻溯想不通,他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到了市局。

市局里人心惶惶,各部门忙的脚不沾地,都在处理眼下的头等大事。

技术人员坐在电脑前,手指按动键盘快到出现残影。

闻溯一进来,只有姜小云抽空示意问好,“闻队,你快过来看看。”

“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热搜已经尽快降下来了,但是效果不佳,关于致命减肥药的信息还在各处传播。”姜小云正翻动着各类社交软件,疲惫不堪地说。

她也是很早就被叫回了市局,眼睛熬得通红,布满了红血丝。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硬熬着也没用。”闻溯指着旁边的工位,吩咐姜小云。

他打开微博,热搜相关词条已经降了很多,点进一看。

这么惨的死法也算自杀???我去,这女孩也太猛了吧。

楼上眼睛没用建议捐了,都说了是误吃了含毒品的药物,那和吸毒有什么区别,肯定感觉不到疼了。

附议!这女孩这是想减肥想疯了,连命都不要了,刚开始吃的时候肯定能察觉到异样,就这她还接着吃……畸形的审美啊~

……

在一堆讨论激烈的言论中,闻溯突然看到一条截然相反的评论。

只有我一个人想知道这种药的功效有没有那么强大吗?都说了是过量食用致死,那岂不是说……适度就能达到比市面上减肥药效果更好的目的!?

这句评论下,叠起了一百多层楼,大部分人居然都持有支持的态度,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质疑他们的思想,但很快又会被怼回去。

闻溯终于明白了散布消息的真正目的——

总会有一部分和两起案件的死者一样的人,他们对自己的身材达到几乎变态的苛刻,一旦让他们知道药物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想方设法获取药物。

信息中甚至暗示了死者都是江城大学的学生。

那么,凶手的目的就达到了。

哪怕只有几个人上钩,他都能大赚一笔,然后携款逃跑。

这类贩毒人大抵也是吸毒的,及时行乐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只要能快活一日不被逮捕,就是胜利。

但是,世界之所以存在警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有人把伤害无辜的普通人作为谋害报复社会的手段时,做到当场格杀,事后追剿,绝不原谅。

无论凶手逃到天涯海角,警察都会倾其所有,将他找出来。

这是闻溯站在国旗下充满激情和正义的宣誓,也是他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工作的信念。

“马上把美容院所有的店员都带回来审问,一个都不要放过。”

……

“警官,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些姑娘的死和我可没关系。”陈琴惶恐地说。

“呵,陈琴,几十万投资的美容院,这可不是小本生意。”警官冷笑道。

陈琴坐立难安,听到对面警察的冷笑声,脸彻底僵住了:“就是家里积攒的一点小钱而已,没什么……没什么。”

警官将手中的文件甩到陈琴面前,提高声量喊道,“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唠嗑的,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这……这不就是减肥药吗?我就靠这赚点外快呢。”陈琴看到照片,支支吾吾地说。

照片上,是那间上锁的房里,堆着一箱箱减肥药,都是没有开封的。

“这可不是普通减肥药,你从哪买来的?!”警官凶神恶煞地问。

陈琴不说话了,她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已经心如死灰,勉强地澄清苍白无力,此刻的沉默对她而言或许是最好的防卫。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们将你美容院里的员工都找了过来,就算实在都撬不开嘴,我们只需要引蛇出洞,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警官在文件上敲了几下,像是给陈琴上了一道催命符,他威胁道,“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推门出了审讯室。

……

闻溯刚审完一个店员,出门透口气,看见李成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成,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害,还不是当时和姜小云一起去暗访,那些店员都认得我,我不好出面审问。”李成解释道。

“已经审完几个暑假工了,基本都是接触不到内部的学生,那个老板娘是块硬骨头,小孙已经审了很久了。”闻溯并排着靠在墙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员,叹气。

李成也十分肯定这一观点,说:“老板娘嘴巴很严实,而且有自己的逻辑,当时姜小云想套话,都很艰难。”

“姜小云这姑娘,平时看着大大咧咧,马虎得很,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却心思细腻,又反应快。”

“那是,”李成一听到姜小云被表扬,自豪地挺起胸脯,像一只求偶的开屏孔雀,“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力排众议招进来的。”

“是是是,你李大队长慧眼识珠,不忍珍珠蒙尘。”闻溯拍拍李成的肩膀,无语得很。

“这块硬骨头怎么办,那是想当难啃透。”

“再难啃的骨头都得咽下去,”闻溯双臂合十抱在胸前,“待会儿我们两个演一出戏,诈一诈那块硬骨头。”


“这个社会,没有钱根本就寸步难行!”

“我家破人亡,沦落至此不都是因为这个万恶的世界吗??!!”

“如果我老婆没有怀孕,没有生孩子,她就不会死……她那么好,可是却没有人救她……”

“那些医生护士可笑的嘴脸!都是一群……”

“一群见钱眼开的畜牲!”

宋建国越说越激动,动作幅度逐渐变大,他大吼着宣泄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来的怨恨和不满。

站在边缘的两人摇摇欲坠,几颗石子滚落出去,几秒钟之后才从地上传来破碎的声音。

“这不是你贩毒的原因,宋建国。”闻溯听着宋建国的宣泄,只觉得悲凉,“这只是你的无能,是你不能给宋雪母女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闻溯的话触到了宋建国的逆鳞,他像是被踩尾巴的老鼠,乱叫不停,“我无能?我只不是没有接受教育,我能怎么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钱?”

“我辍学不过是因为家里负担不起我的学费,这个世界注定了穷人只会越来越穷,那些富人只会压榨!剥削!”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干嘛不抓住——那个人把粉末交给我,让我帮他制作药品就有钱赚。那么多钱,你们这些穷酸的警察干到死都见不到。”他露出嘲笑的嘴脸。

“那个人是谁?宋建国,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闻溯下达最后通牒。

“我不会告诉你的,”宋建国得意洋洋,“我只是制药而已,虽然不知道网上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但是无所谓,那个人只是干了件好事,啊——”

宋雪突然咬住宋建国的手臂,露出雪白的牙花,宋建国吃痛地大吼一声,手上卸了力。

本就岌岌可危的平台在此刻突然松动,宋建国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后方,是万丈深渊。

他下意识去碰宋雪,却觉得背后一软,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抓了个空。

那一刻,他看到了他的妻子,她朝着他甜甜的笑,给他做炸酱面吃,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温柔地包容一切暴躁和不安,宋建国逢人便说,“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宋雪失控地向平台里面扑,她一脸难以置信,一抬头,就见到眼前一个快速飞过的身影。

闻溯牢牢抓住了宋建国的手。

“抓住我,宋建国。”烂尾楼外沿伸出的钢筋划破了闻溯的手臂,他只能咬牙忍受剧痛。

身后的警察正快速跑过来。

宋建国依旧陷在美好的记忆中难以自拔,他眼神出乎意料的柔和,战胜了死的恐惧。

鲜血顺着闻溯的手臂流下,湿润减小了肌肤之间的摩擦力,宋建国的身体往下滑了一寸。

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去抠闻溯的手指,闻溯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说完,凌空坠下。

宋建国的身体重重砸向地面,地面很快扩散出一片血迹,骨肉破碎的声音由底下传来,像极了烟花绽放时的响声,生命亦如烟花灿烂而短暂,就此消逝。

闻溯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满是鲜血的手,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只差一点,就能把他救回来。

闻溯很想告诉他,世界上并非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唯心主义论总能有一些东西可以留住人向善的心。

宋建国极尽苍白、挣扎的自述,不过是一个没有及时调整自己的内心的失足少年,对于这个社会的控诉。

他也曾经想过改邪归正的吧,只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意外,一家三口如今肯定很幸福美满。

可惜没有如果。

一念之差,地狱天堂。

……

暗夜里。

在灯光闪烁的烂尾楼对面,有一处齐高的废墟,断壁残垣隐藏在黑暗中,露出冰冷的轮廓,四下寂静无声。

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立在平台上,悄无声息地面朝灯光下的闹剧。

没有人注意到他。

风穿过长廊,在脚下形成微小的漩涡,带动摇摆的小石子,一同坠下楼。

“宋雪。”

那人轻声呢喃着宋雪的名字,光线微弱地传来,照亮他的脸。

竟是江淮月。

她支开崔俊之后,就悄悄逃了出来,顺着前人踩出来的小路一直走到这里,埋伏了许久。

刚刚宋建国跳下楼时,江淮月施了点法在他身上。

回魂的法术可以唤醒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特别的记忆,这样的力量收集起来,久而久之可以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只是江淮月完全没料到,闻溯会不顾危险扑过来救他,还把手臂划伤了。

她见到闻溯流血,不知怎么了,心被狠狠揪了一下,酸泛的厉害。

闻溯扑在地上,身体有将近一半都悬挂在边缘,手上的重物让他摇摇欲坠,很是危险。

江淮月身形微动,想飞过去救他。

一抬眼,竟然发现那个被挟持做人质的女孩咧着嘴,朝她在笑。

江淮月感到不适,面色不悦,不料那个女孩还挑衅地朝她挑眉,感觉到有人来扶她,才眼皮一闭倒了下去。

“宋雪,有意思。”

她掐指一算,心里了然。

对面的灯熄了下来,废弃的烂尾楼区恢复了沉寂,一阵风吹过,本应该站在平台上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

崔俊快急死了,他在车上坐立不安。

闻队才交代给他的任务,一转眼他居然把人给看丢了,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不会真是出了什么事吧!?崔俊想。

他犹豫着要不要找人帮忙进去找找,后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江淮月坐了进来。

“江小姐,你刚刚是跑哪去了啊!”崔俊松了口气,擦掉额头急出的汗。

“我刚刚觉得车里面太闷了,出去透口气,怎么了?”江淮月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说。

崔俊憋屈的很,又不敢抱怨,挠头说,“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怕你出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你要是担心你闻队骂你,别告诉他就行了。”

路口突然出现响动,身着制服的人三三两两往外面走,随行的还有救下来的陈琴和宋雪,两人经过惊吓和颠簸,都晕了过去。

闻溯最后出来,他简单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勉强止住了血。

他在离车一米的位置站定,怕身上的血腥味熏到江淮月,打算等救护车过来再做处理。

“你干嘛不上车?”江淮月问。

“你坐着就行,晚上风大别着凉了,我身上有血就不过去了。”闻溯朝她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江淮月失语,别说是风了,就算是埋在冰天雪地里,她都不会有事。

闻溯这厮,敢情真把她当成妹妹养了。

“你手上的伤没事吧?”江淮月发誓,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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