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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

烈日焱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就叫得寸进尺了?”大波浪今天的火药味儿出奇的重,我都不用开口,只听她破口大骂。“怎么?她那孩子是自己弄出来的呀!闫妍一个人就能捅咕出个孩子来。”张霖利仍在强词夺理。“我哪里晓得她说怀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谁知道?槟城职业学院的风评那么差。那里的女孩子都很随便的,我不过是玩玩嘛!大家各取所需的呀!”“玩!”大波浪激动的张开大嘴,简直要吃人一般。“你他妈是玩捉迷藏的吧?人家女孩子一怀孕,你就跑到无影无踪。最后还把人家的灵魂的封印在纸扎人偶里。你玩的路子够野的,人渣!”张定文见儿子连连被骂,只好父代子言。“当初的确是我们霖利的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这么想不开,会从学校楼顶上跳楼自杀。不过这个...

主角:丹红牛柏晔   更新:2024-11-27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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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就叫得寸进尺了?”大波浪今天的火药味儿出奇的重,我都不用开口,只听她破口大骂。“怎么?她那孩子是自己弄出来的呀!闫妍一个人就能捅咕出个孩子来。”张霖利仍在强词夺理。“我哪里晓得她说怀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谁知道?槟城职业学院的风评那么差。那里的女孩子都很随便的,我不过是玩玩嘛!大家各取所需的呀!”“玩!”大波浪激动的张开大嘴,简直要吃人一般。“你他妈是玩捉迷藏的吧?人家女孩子一怀孕,你就跑到无影无踪。最后还把人家的灵魂的封印在纸扎人偶里。你玩的路子够野的,人渣!”张定文见儿子连连被骂,只好父代子言。“当初的确是我们霖利的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这么想不开,会从学校楼顶上跳楼自杀。不过这个...

《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就叫得寸进尺了?”

大波浪今天的火药味儿出奇的重,我都不用开口,只听她破口大骂。

“怎么?她那孩子是自己弄出来的呀!闫妍一个人就能捅咕出个孩子来。”

张霖利仍在强词夺理。

“我哪里晓得她说怀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谁知道?槟城职业学院的风评那么差。那里的女孩子都很随便的,我不过是玩玩嘛!大家各取所需的呀!”

“玩!”

大波浪激动的张开大嘴,简直要吃人一般。

“你他妈是玩捉迷藏的吧?人家女孩子一怀孕,你就跑到无影无踪。最后还把人家的灵魂的封印在纸扎人偶里。你玩的路子够野的,人渣!”

张定文见儿子连连被骂,只好父代子言。

“当初的确是我们霖利的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这么想不开,会从学校楼顶上跳楼自杀。

不过这个女孩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死了,化成鬼魂还天天来找我们霖利麻烦。”

“找麻烦?”

我喝口菊花茶,好奇的问道。“闫妍死后还找过你们。”

张定文长叹一口气。

“唉!冤孽啊。我们知道那个女孩子自杀之后,我还特地给那个女孩烧了好多纸钱。没想到,这个女孩儿化作鬼魂后,几乎天天夜里都来缠着我儿子。”

大波浪一拍茶几,茶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乱响。

“怎么可能?你们普通人怎么可能看见鬼魂?难不成你们家都是阴阳眼?”

“那倒不是。”

张定文解释道。

“闫妍自杀后第三天,霖利就忽然一病不起。瞧了好多家医院,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只知道他那时天天从早睡到晚,怎么都睡不醒。

不止这样,他还会连连说梦话,叫着闫妍的名字。那个女鬼在梦里,还在勾引我的儿子。”

我不禁一阵冷笑,“怎么?《人鬼情未了》啊!”

张定文摇摇头。

“我没有说谎话,当时还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说霖利说不定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也是我朋友把秦大师推荐给我,说秦大师能通阴阳,一定可以帮到我们。”

“秦大师?”

大波浪有些诧异。我默默告诉他。“就是你秦姨,秦如锦。”

“对!”

张定文接着说。

“我把秦大师请到家里,秦大师一眼便看出,就是那个叫闫妍的女孩儿。她变成鬼魂,还缠在我家儿子身上,在梦里对我们霖利妖里妖气的勾引。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霖利阳气都会被这个女鬼耗光的。

所以我就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赶紧把这个女鬼给封印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为了救儿子。”

大波浪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呵,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儿子是儿子。闫妍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吗?她也是她父母的女儿,她死的时候才16岁。”

大波浪越说越激动,脸庞扭曲狰狞,可这幅表情,确是我觉得她最漂亮的模样。

张定文闻言,默默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当初都是我的主意,霖利一直躺在床上,他都完全不知情的。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把儿子教育好。”

这种时候,张定文竟然还为自己的儿子背黑锅,这种对子女极度的宠爱,真的不知究竟是为了孩子好,还是在害他们。

看见张定文如此这般,我拍拍大波浪的大腿,劝慰她。

“好了,消消气。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除掉女煞,不要再让更多的人受伤害。”

大波浪向来比较听我的话,听到我这么说,只好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

“好了,我也就是一时气不过。那你们前几天为什么又去找秦如锦?”

这回张霖利主动回答。

“其实我回到槟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因为家里在槟城开了分厂,我负责回来管理。前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就是最近几天,我又经常会梦见闫妍,在梦里,她满身是血,死死盯着我。还对我说着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起初我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只当是自己睡眠不好,做过几次噩梦。

可是就在三天前,闫妍在梦中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她幽怨的看着我,说‘等到立冬之日,我要你永远下来陪我。’

当时那种窒息的感觉特别清晰,我被活活憋醒。待我第二天一早洗漱的时候,照镜子无意间发现,我的脖子上竟然有被扼住喉咙留下的淤青。

我照着自己的手掌仔细比对,这分明不是我自己的手留下的痕迹。那几个指头印纤细小巧,一看便是女人的手。

我顿时惊讶不已,连忙跟我父亲说起梦到闫妍的场景。

没想到我爸爸说,就在爷爷死的时候,他把封锁着妍妍魂魄的纸扎人偶,一并火化,送去给爷爷陪葬了。

我就想着是不是纸扎人偶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前几日,和父亲一起去找秦大师,想要问个明白。”

“那秦如锦和你们说什么了?”

我一度对秦如锦这个女人十分好奇,她明明早就知道闫妍的魂魄解除了封印。可是她淡定的出奇,仿佛一切都与她毫无瓜葛一样。

张霖利说道。

“秦大师说是我们想多了,告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说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秦姨为什么会这样?”

大波浪说出了我的疑惑。“她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啊?难不成是你们家不肯给钱?”

张定文急得直拍大腿。

“我当时直接拍在桌子上10万块钱呀!对这种鬼魂之事,我向来十分敬畏。从来都是很大方的。可是秦大师再三对我们强调,是我们自己想的太多,钱她也一分没有收。”

大波浪悠悠看了我一眼。“难不成这个女人转性了?”

“或许……。”

我若有所思。“或许,你秦姨最在乎的根本不是钱。”

“那是什么?”

大波浪反问道。“她不在乎钱,还能做出那么多损阴德的事情?她现在就是个精神病,要钱不要命!”

我摇摇头,眼前又浮现出秦如锦那诡异,阴郁的脸,以及她额头上被老鼠啃噬留下的伤疤。

“或许,相比于钱来说,秦如锦更喜欢看见死亡与痛苦吧!”

秦如锦的前半生遭受过太多的不可治愈的伤痛。让她的心理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极度的变态与厌世。她憎恨天下所有的人,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世间的丑恶,最喜欢听到的,就是世人绝望,哀嚎的惨叫。

“所以,秦如锦不管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被女煞害死,她自己好在旁边儿看猴戏呗!”

“差不多吧。”

我笃定道。

“反正她就是个极端变态的恐怖分子,咱们以后还是远离他一点儿好。尤其是劝诫你爷爷,千万别因为当年的师徒之情,再跟她产生什么瓜葛。”

大波浪点点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一个激灵,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看了看张霖利。

“其实无论出于某种原因,我们都并不想帮你。只是,女煞已经害死了三个无辜的女学生,还有一个女学生,现在疯疯癫癫的住在康宁医院。甚至我的父亲,也因为这个女煞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我们必须除掉她。

明天就是立冬,在立冬之前,女煞她一定会回来找你复仇。所以你如果想保命的话,现在请跟我们回黄泉饺子馆,我们请苏老爷子仔细跟你详谈。”


我们跟着姚蓉蓉进入女生寝室楼,就好像师徒四人突然掉进了女儿国。女人和男人真的不是一个物种变的。

女生寝室楼里,扑鼻而来的便是淡淡的香。洗衣液的清香,身体乳的花香,护发素的奶香,还有姑娘们天生自带的女儿香。

走在楼梯上,不时经过几个婀娜多姿的女学生。

有的女生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好像所处的并不是女生寝室的楼道。而是巴黎时装周的维密大秀。

只见寇辰宇这小子左顾右盼个不停,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睛机警的像红绿灯上绑着的电子眼。

十八九岁的年纪真是好,一身青春躁动。看着一点儿刺激就热血沸腾了。

姚蓉蓉带着我们一口气爬到五楼。刚到楼门口,大波浪忽然明显一顿。

只见她的鼻子轻轻收缩。“王泽翰,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我们几个人都跟着猛嗅,楼道里空气清新,若说有味道,可能是离着洗衣房太近,有一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没有啊!”

姚蓉蓉率先回答,“女孩子怎么会腥。”

“那可不一定。”寇辰宇脱口而出,我们几个人闻言一愣,这小奶狗,竟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走吧!”

我伸手请姚蓉蓉继续带路。

刚从楼梯口儿拐进五楼楼道,我就知道大波浪刚才所言非虚,她果然闻到了什么。因为楼道里沸沸扬扬的,有人出事儿了!

一个女生宿舍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女学生。隐约听着,从那房间里传出女孩子尖锐刺耳的求救声。

“那就是唐晓茹所在的寝室啊!”

姚蓉蓉一语道破。

“不好,是女煞!”

大波浪倾刻间脸色铁青,“女煞害人,沾过血债之后就更不好对付了。”

我们急忙跑上前去,从凑热闹人群之中往里面挤。

512是一间六人寝室。

出事的是寝室里一名女学生,那女孩儿圆圆的脸,身材微丰,浅黄色齐耳短发,一身休闲派克服。

只见这女学生盘着腿坐在寝室中间的地上,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大喊“不要,不要!”

寝室内其余的女生试图着上前扶她起来,都被她卯尽了力气几下推开。

女生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叫嚷着什么。

“……,你……不要过来!烟……不要过来!”

大波浪默默在口中呓语。

“闫妍,求求你!不要过来。”

果然是女煞缠身,“这该怎么办?”

我焦急的问大波浪,突然间,坐在地中间的圆脸断发女生在人群中看见了我的身影。

我明显的感觉出,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狡黠的微笑。

大波浪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除了有阴阳眼外,也就会一些最基本的算命推理,八字占卜什么的,对于驱邪避鬼,做法施符这些真正有用的法术,反而一窍不通。

忽然,那圆脸短发女生在寝室猝然的站起,以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人群,直奔寝室门外跑去。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十分诧异。旁边看热闹的学生都在发愣,还是寇辰宇最先开了口。

“别干站着了,追呀!”

我们几个人拔开双腿,顺着那短发女生的线路,一路猛追。

这女孩儿身材胖胖的,跑起步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慢,脚下生风,四肢像安了发动机一般。

姚蓉蓉最先放弃,女孩子体力差能够理解。

我和寇辰宇紧追其后,大波浪在后面跑的也有些喘粗气。

这个短发女生,一路狂奔穿过滨海职业学院,直奔学校大门外跑去。

“她要去哪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滨海职业学院大门外,正对着一条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

短发女生边跑边狂笑,嘴里还在大声呼唤着什么!

这次,我听清了她说的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

高速公路上汽车簌簌地飞速穿行。

短发女生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照着川流不息的车群猛然冲过去。

瞬间,女学生在公路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一辆倒霉的蓝色卡车司机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人突然冲到自己车前,被自己撞得满天飞。

殷红色的鲜血在高速公路上晕成一滩,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惊心动魄的血河。

我,寇辰宇,大波浪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如同死鱼一般,瞳孔倾刻间涣散,只剩下嘴唇还在微微嗫嚅。

“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此刻,我的心中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救她,要救她。

大波浪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双手插着腰,眼神无比的镇静与冷漠。

“不用了,直接报警就好了,她救不活了。”

“为什么?难不成你一句话就可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大波浪,对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

“你没看到已经散瞳了吗?还有,她身上的气,代表生命体征的人气也已经发散了,你应该可以看见的?”

寇辰宇被我们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气?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按着大波浪说的话,仔细打量躺在地下的那具小小的尸体。那个女孩子的头顶,果然有一团特别淡雅的紫气,正在慢慢向四周飘散。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紫气东来,人之神也。紫气扩散,命之终也。”

忽的,就在那川流不息的车群之中,我看到了女煞恍然一瞬,却又突然间消失在我们面前。

“是她,那个女煞!”

大波浪点点头。“看见了,方才就是她附在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上,控制着这个女孩儿冲到高速公路上的。”

“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那就要问问她了!”

大波浪转过身,指了指正在赶来的姚蓉蓉。

“看来,闫妍开始复仇了。”

……

不时,槟城职业学院门口聚集交警,刑警。

我和大波浪并不是本校的学生,为了以防多发生事端,只好赶紧从槟城职业学院溜走。

临走之前,大波浪,偷偷趴在姚蓉蓉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只看到姚蓉蓉面色铁青,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大波浪,把饺子馆的地址留给了姚蓉蓉。然后偷偷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

“等着吧!不出三天,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不大懂得大波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看见她怔怔的望着前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才是刚开始,第一个而已。”

我把苏丹红送回饺子馆,一个人默默回了医院。

妈妈刚从外边买了一个料理机回来,还有一兜子水果熟食和两杯小米粥。

“泽翰,把苹果削削皮,切成小块儿。”

我拿出贴身的水果刀,一点一点,一圈一圈的削苹果皮。

妈妈叹了口气。

“你说你爸爸,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一身管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知道妈妈这两天有些累了,我又白天夜里的一直往饺子馆跑,医院里的事情只有母亲一个人操劳。

妈妈把小米粥倒进料理机里,又往里扔了几块儿肥瘦相间的猪头肉。

“你爸吃不了东西,喂都喂不进去。医生只能给你爸下了一个胃管儿,把所有东西都打成糊,直接往胃管里面灌。”

我听着心下一惊,一股莫名的心酸顿时油然而起,可是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妈妈又是长叹一口气。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直接从管子往胃里倒,人病了,活的连个畜生都不如。”


大波浪问。“听着也是个身世清白的男孩儿,爷爷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呀?”

苏老爷子摇摇头,无奈道。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世太清白,家庭太优异了。从古到今,老话就讲,男女婚配要讲究门当户对。若是门不当户不对,二人相差太多,注定走不到最后。

如锦家庭条件凄苦,母亲有先天性精神病,父亲烂赌成性。如锦她初中都没有读完,还是一个学玄法的女人。那个男人的父母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喃喃自语。“难不成那个男人把秦姨抛弃了?果然世上痴心女子负心汉,情劫是每个女人这辈子注定逃不脱的劫难。”

苏老爷子摆摆手,否定了我的说法。

“那个男人很爱如锦,两个人决定私奔。就在临走前几日,如锦对我说,她要离开黄泉饺子馆,跟这个男人浪迹天涯,生死与共。”

“听来也还不错。”

大波浪听得入了迷,一双上调的丹凤眼,眼睛里闪着惊异的光芒。

苏老爷子继续道。

“我连夜为他二人卜了一卦。”

两人生肖相冲,八字不合。如果非要在一起,男则短命,女则万劫不复。

我将这卦象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如锦。可是她偏偏不信,她说‘纵使万劫不复,我也要与天斗与地争。’她自认为学了几年玄法,能通阴阳,能见神鬼,便可以逃出天命的运数。实不知,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个世界上,谁能扭得过天运呀!”

……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句我自幼听过的谚语,好像一柄匕首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世间人有千种万种,谁不是从出生那天起便被暗暗注定了命运。

有的人含着金汤勺出生,从落地的那刻便能分手为云,覆手为雨。好像某天一,撞了人,犯了法,进局子里教养几年,出来时换一个名字,他仍然是歌唱家的儿子,有着大把的票子和锦绣的前程。

有的人生来饱受病痛折磨,像我前几天亲手送走的小宝子,小小年纪,每天被针管,一盆一盆的往外抽肺积水,只有在死之后,才能舒服的喘上一口气。

有的人,就像我。明明心怀大志,考上了重点大学。却不得不因为父亲的病情回到槟城这所四五线小城镇,只能努力省考,求得一个安稳体面的工作。

命运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也从来都不会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苏老爷子看了看大波浪,若有所指的说。

“丹红,你懂得吗?生来是苏家的人,便是你的命。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也是你的命。在槟城,不要再做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糟蹋自己,丢人现眼。”

这是苏老爷子今天第二次说大波浪不切实际。难不成,她也同我一样?心中抱有某些遗憾,不想死心,却又不得不死心。

大波浪脖子僵僵的,死死咬着下嘴唇。

“谁说苏家人就一定要怎么活!爸爸不也没有学玄法么?他还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逃去国外了!”

“那是因为你母亲。”

苏老爷子忽地情绪爆发。“苏昌珉他不是苏家的人,不是我儿子。我养了你二十七年,你也要学苏昌珉一样叛逃吗?”

大波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老爷子,眼神里满是悲愤和不甘。可是她那火苗般的光亮最后还是暗淡了下来。

“我不会,我会完成你的遗志,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可是我爸爸他没有错,等到我生下孩子后,我也会跟我爸爸一样,远离这个地方,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饺子馆里顿时火药味十足,金丝边眼镜男最会当和事佬,看着情况不对,连忙上去打圆场。

“哎呀!那件事都过了好久,你们爷孙俩为这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依我说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除掉女煞。

小王他爹现在还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听说有一个小姑娘成了精神病关在康宁医院。刚刚咱们饺子馆门口又出了人命,可千万不能让这女煞继续作恶了。往大了说是危害社会,往小了说,还砸咱们黄泉饺子馆招牌呢!”

老徐走到柜台,拨弄着算盘。

“咱们饺子馆儿白天盈利还是颇丰,这夜班儿,最近一个多月是一点儿进账都没有。小牛子前两天还说,这个月开资他想提前预支两个月的薪水。咱们黄泉饺子馆名声若是坏了,每天入不付出的,先是裁员,最后直接就得挂牌子关门儿。”

“咱们夜班儿还能有进项?”

我在饺子馆儿做了大概有一星期的兼职,夜班儿不就是给那些刚死的鬼魂捏饺子,让他们吃的饱饱的好上路吗?这些鬼魂付的大多都是冥币,虽然一张张的面值不菲,可是兑换成人民币,也就值个几毛钱。

“当然有进项!”

老徐向我努努嘴。

“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是用饺子馆儿做幌子,跟魂魄做交易才是实业。不过咱们做的可都是正大光明的买卖,不走邪门歪道的。所以平时生意不多,但是利润颇丰。属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吧。”

这金丝边儿眼镜男的话可把我弄得一头雾水。感情我在饺子馆里忙忙活活一星期,做的都是助人为乐的无用功事,真正的工作还一项都没有接到呢!

我好奇地打探。

“徐叔,具体都是什么活儿啊?有生命危险吗?”

“那可说不准。”

金丝边儿眼镜男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想当初我上夜班儿的时候,半夜三更去后山墓地扒死人骨头。几步没走稳,正掉进刚被挖好的墓坑里,当夜下了一宿的暴雨,山体滑坡你知道吗?差点儿就被流沙活埋了!”

我单听这讲述,就觉得惊心动魄。怪不得夜班服务员一个月给2万块钱工资,感情这钱是拿命来拼。

徐叔看出了我的担忧,神秘兮兮的对我笑。

“你知道那次我得了多少分红吗?”

“分红?咱们这儿还有分红?”

“那当然,每个月两万块是保底工资,做特殊的工作,当然有高额分红。那次办事儿的鬼魂生前是个煤老板,我得了这个数。”

金丝边儿眼镜男骄傲的伸出两根手指。

我猜测道。“两万?”

徐叔摇摇头。“乘十不止。”

“二十万!”我嘴巴惊讶的张到了极限,下巴险些脱臼。

“不是!”徐叔依旧故作神秘。

“到底是多少嘛?”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两根金条,每根都是500克的。99.99%的万足金。换算成现在的市价,四五十万吧。”

“这么多!”

这简直不可置信,被活埋一次,就换个我们槟城小镇的一套房啊!

金丝边眼镜男给我使个眼色,他撇了撇苏老爷子,小声在我耳边讲。

“我这都是蝇头薄利,大头都让老爷子拿了。知道我为什么六十多岁还不退休,身体上不了夜班儿,就在饺子馆里白班儿当收银么?我就等着哪天再来这么一个大户,我拼命再捞他这么一笔。”

没想到,我真是低估了这小小的黄泉饺子馆。如此看来,苏老爷子的身家在槟城小镇即使算不上首富,怎么着也能挤进前十。

那大波浪,岂不是不折不扣的富三代?听她和苏老爷子的对话,大波浪的父亲又在国外。想来,她也不是个差钱儿的女人。

想到这儿,我心中反而增添了几分疑虑。


苏老爷子又指挥我道。

“你把那地上的五脏六腑,按着身体里原有的排序,全部塞回张定文的肚子里去。”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长这么大。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吃饭也几乎从来不吃内脏。现如今,却让我去摆弄死人的心肝。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老爷子看着我,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的双腿仿佛被灌上了铅块儿。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极其不情愿的像尸体迈去。

大波浪拿了针线盒出来!看着我纠结的神情,立刻替我解围。

“弟弟,你去帮爷爷把针纫上吧,记住,红丝线要总长3米2。一共分成四股。张定文尸体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盒,感激涕零的看着她。

苏老爷子好似有些不满。

“大小伙子扭扭捏捏。将来怎么成大事儿?”

成大事儿就要会处理死人的尸体吗?那殡仪馆里的入殓师岂不都是人中龙凤了!

我懒得理会苏老爷子的话,默默的从针线盒里拿出红丝线,认真的开始纫针。

大波浪掏出手机,找了一张人体结构的图片。

蹲在张定文的尸体旁边,按照手机上的人体结构分布,把那尸体旁边的心肝脾肺,一点一点恢复原位。

我有些佩服起大波浪来,跟他相比,我好像的确太过软弱了。

我纫完手上的针线,把他交给苏老爷子。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大波浪。悻悻的走上前。

“我帮你吧。”

大波浪回过头看我一眼,说。

“不怕了?那就帮我把剩下的整理一下。我性子急,最做不了这些细致的活儿。”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我堂堂24岁大小伙子,可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从伤口处往外溢出墨绿色的粘液,时不时地荡漾着恶臭的味道。

我邹邹鼻子,嫌弃的看着大波浪。

“额,姐姐,这怎么还是墨绿色的?张定文生前吃了什么?是不是癌变了呀?”

大波浪无所谓的摊摊手。

“一看你生物课就没有好好学。墨绿色是因为掺的胆汁啊。”

大波浪一边摆弄着张定文的胃,一边向我展示她的博学。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有老便秘的人,他们的脸上会长斑么?”

我摇摇头。

“因为肠道会吸收哇,人体长时间不排便,肠道就会把部分便便给吸收掉。便便里全都是毒素和食物残渣。人体吸收了太多毒素,脸上当然会长斑。”

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和大波浪终于齐心协力,把张定文的身体全部归位。

苏老爷子看着褴衫窘迫的我们,也不禁用手掩鼻。

“好了,你们起来吧。”

我和大波浪把张定文的尸体抬到餐桌上。身上的衣服将其剥个精光,下一步便要看苏老爷子表演发挥。

只见苏老爷子手持缝衣服的钢针,针眼里穿上了四股3米2长的红色丝线。

他手捏兰花指,跟纳鞋底子一般,将张定文的肚皮,左一针右一针。慢慢牵上。

我不禁称赞。

“老爷子你针法真好,这针脚又细又密,都快赶上纺织厂里的缝纫女工了。”

少倾,苏老爷子已经将张定文的肚皮缝好,又娴熟的在封口处打了两个死结,用牙齿将剩下的针线咬断。

“然后呢?”

我看着餐桌上这句诡异的尸体,好似破洞娃娃一般,肚子鼓鼓胀胀的。估计是刚塞进去的五脏六腑偏移了。

“待我做个法术!”

苏老爷子长吁一口气,脸色有些惨白。老爷子今年快要80岁了,右臂被那女煞刚刚抓伤,一直都是忍着疼痛缝尸。

只见苏老爷子将自己穿的那一身道袍,盖在了张定文的尸体上,然后摸出一道黄符,将其烧掉。口中振振有词的,不知又念着什么咒语。

慢慢的,肉眼可见那道袍下盖住的尸体有个轻微的震动。

我吃惊的同大波浪讲。

“你爷爷这么厉害。这是可以起死回生么?”

“想什么呢?我爷爷如果有那个本事,还开什么黄泉饺子馆?直接开个长生不老的医院多好!我们家不就早实现财政自由了。”

“你们家的财政还不自由?做人莫要太贪好不好。”

我不禁吐槽。这人真是越有钱越贪婪,大波浪她家,在五线小城市里住着二层小别墅,有着自己的饺子馆。手底下有四五个伙计,夜班还能挣一些鬼魂的阴财,如此条件竟还想着财政自由。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波浪朝着沙发上的张霖利努努嘴。

“我哪里算得上贪心。真正的巨贪在那边好不好?”

张霖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蓝冰洋,细细的品味,舒服极了。

大波浪实在看不过眼。

“喂!你要不要那么冷血,你爸爸都死了。我怎么觉得死得像是一个跟你完全无关的人。”

张霖利无所谓道。

“人早晚都有死的那一天,这么走了有什么不好?反倒不用像我爷爷一样,躺在医院里住个半年,拖累家人自己还遭罪。”

张霖利一边满不在乎的发表自己的言论,那边却已经开始玩儿起了手机。

忽的,只听见他电话铃响。

张霖利瞬间接听,只听见他软语温存,又故作沉闷地对电话那头讲。

“亲爱的,我父亲走了。你晚上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亲爱的!我好想抱着你哭一场。”

又是一些诓骗女人的鬼话,我真心替电话那头的张霖利的女朋友表示默哀。

希望他的下场,不要和闫妍一样,被这个渣男玩弄抛弃,最后还落的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少倾,张霖利挂断电话,冲着我们叫嚷。

“喂,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我马子一会儿就过来,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

还有,那一地又是血又是粪的,你们能不能清理一下?不然我怎么跟有关部门的人说,总不可能让酒店的客房保洁打扫吧!”

大波浪闻言,只见他用力的咬着后槽牙。

我默默拉起她的手。

“不要同这种人一般见识,咱们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后都再也不会和他有瓜葛了!”

我拉着大波浪一起去洗手间找毛巾和洗涤剂。

张霖利这种人前几天还是一副假惺惺正人君子的模样。虽然好色装逼,但是也算谦卑有礼冒。

今儿,估计是他已经在我们面前暴露本性,所以也没必要再去装模作样。这副冷血,盛气凌人的姿态。真是将他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

我和大波浪拿着毛巾蹲在客厅,打扫地上的粪便和血迹。

那边,苏老爷子已经作法完毕。只见他将尸体身上的道袍掀开。

一个完整,没有任何外伤的崭新的尸体显现在我们眼前。

苏老爷子对张霖利交代。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障眼法门,可以在短时间内骗过法医。现在你父亲的状态,应属于心脏骤停而死。


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指了指洗手间。

“要不你去洗个澡吧!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材质还不错,你先换上。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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