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奴才给沈姑娘问安。”刘秉和再不敢多看沈珈芙几眼,平日里所见陛下对这位沈姑娘的态度平平淡淡,也说不上有多感兴趣,怎么今日一下早朝就让他过来,宣什么圣旨。陛下给沈姑娘什么圣旨了?也没叫他带来啊。刘秉和狐疑的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看见了一旁宫女手中看着眼熟的木盒。该不会圣旨在那里面吧?沈珈芙叫人把木盒拿过去:“刘公公,打开吧。”刘秉和闭了闭眼,把木盒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道圣旨。他摊开来,照着里面的字迹念下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珈芙,恭顺有礼,静容丽质,和婉淑贤,侍奉太后有功,特册封为婕妤,赐封号‘玉’,赐住芙蓉苑,钦此。”念至一半,刘秉和心里愈发惊疑,待整个圣旨念完,他看着沈姑娘领旨谢恩,将圣旨还了回去。沈珈芙拿着圣旨的手有些发...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奴才给沈姑娘问安。”
刘秉和再不敢多看沈珈芙几眼,平日里所见陛下对这位沈姑娘的态度平平淡淡,也说不上有多感兴趣,怎么今日一下早朝就让他过来,宣什么圣旨。
陛下给沈姑娘什么圣旨了?也没叫他带来啊。
刘秉和狐疑的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看见了一旁宫女手中看着眼熟的木盒。
该不会圣旨在那里面吧?
沈珈芙叫人把木盒拿过去:“刘公公,打开吧。”
刘秉和闭了闭眼,把木盒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道圣旨。
他摊开来,照着里面的字迹念下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珈芙,恭顺有礼,静容丽质,和婉淑贤,侍奉太后有功,特册封为婕妤,赐封号‘玉’,赐住芙蓉苑,钦此。”
念至一半,刘秉和心里愈发惊疑,待整个圣旨念完,他看着沈姑娘领旨谢恩,将圣旨还了回去。
沈珈芙拿着圣旨的手有些发烫,她昨日晚上有些睡不着觉,还在猜想祁渊会给她什么位份呢,想着她和沈家的那一层关系在,应当是初封位份不低,但也不至于高过原来的端妃娘娘——端妃娘娘初封是才人,还没有封号。
这样一看,陛下许是真有几分喜欢她。
看沈珈芙恍恍惚惚地想着事情,刘秉和已经缓和了面上的惊愕,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您看是什么时候搬去芙蓉苑合适?”
沈珈芙揉了揉耳朵,有些不习惯,她回道:“我还得与姑母作别。”
她顿了一下,问:“陛下可曾说了要什么时候搬过去?”
刘秉和摇摇头:“回娘娘的话,陛下未曾说过。”
沈珈芙应了一声好,约莫着算了算时间,道:“三日吧,这三日就搬去。”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安排。”说罢,刘秉和退了下去。
沈珈芙握着圣旨,转身放回了木盒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太后那边已经知道了,只怕消息也都传出去了。
果然,才一会儿,太后那边叫她过去。
“叫你住的哪儿?”太后问她。
沈珈芙微微低了点头,应声:“姑母,是芙蓉苑。”
太后笑了。
沈珈芙不知所以,茫然看着她。
“芙蓉苑是玉芙殿的东侧殿,那儿种有芙蓉花,离乾安殿近,是个好地方,你被封了玉婕妤,又正好住进了玉芙殿,依哀家看,这都是皇帝故意安排的。”太后笑着打趣一声,见沈珈芙有些不好意思,又换了话。
“这几日就搬过去吧,宫里什么都有,也无需特意准备什么。”
“是,姑母。”
陛下册封了一位玉婕妤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宫里,众人原还想着陛下这么久都没应下太后的意思纳了这位沈姑娘,或许是真没看上,没想到,才一个生辰礼过去,第二日就派人去宣了旨。
这态度反转得叫人着实难猜。
湘云殿内,淑妃正提笔在纸上写字,听完身旁宫人的话,收回了手,不耐烦地看着纸上滴落的一点墨迹。
一旁的雪薇伸手递上干净的手帕,她是淑妃的贴身宫女,对淑妃的脾气说得上很了解了。
“娘娘,昨日太后娘娘不高兴了,陛下那道圣旨或许是为了安抚太后娘娘才下的。”
也不怪雪薇会这么想,宫中都传沈二姑娘不得圣心,如今初封位份高些或许也只是陛下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给的补偿。
淑妃却摇了摇头,她不这么想。
“陛下不乐意的事情,哪会看在旁人的面子上下这道旨意。”
如沈珈芙所想,陛下身边的美人众多,每个人能在这深宫中安稳活下来自是有些本事。
就像那位兰婕妤,沈珈芙有些不禁感叹,兰婕妤能得圣宠不无道理,她进退有度又懂得怎么耍些小手段叫陛下注意并且放任。
就在这一点上,她或许比不上对方。
新手帕是银灰色的,上面的图样换成了云纹,却也好看。
七月中,沈珈芙赶着去把手帕送出去。
天实在热,这一路上沈珈芙带着锦书走走停停,若不是树下尚能遮荫,她此刻怕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里衣。
“姑娘,回去奴婢给您做冰碗吃。”锦书给她打着扇,稍稍缓了缓,说道。
沈珈芙笑了笑,不客气地点头:“那我要吃两碗。”
她们已经走到一半了,眼瞧着就要到御花园,她记得那儿有个通风又遮荫的凉亭,刚好可以歇一会儿。
“走吧,我们去前面凉亭歇会儿。”
“是,姑娘。”
可是偏她们来得不巧,亭子里已有人了。
却也来得算巧,祁渊也在里面。
沈珈芙出寿康宫之前还特意想着她每次去御书房陛下都在,这次定然也该在,没想到就想错了。
亭中的人显然已经注意到她们了,沈珈芙再要躲着也不可能。
她从石子路上走过去,上了台阶,对里面的人行礼:“臣女给陛下请安,给婕妤娘娘请安。”
一看是她,兰婕妤的脸不自觉冷下来。
这位沈姑娘,全凭着是太后娘娘侄女儿才能在这宫里待这么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倒是脸皮够厚。
祁渊语气有些随意,叫她起来,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如上次在寿康宫那般强势而透着危险。
“沈姑娘这是大热天的从寿康宫跑来赏花的?”刚站起身,兰婕妤笑着发问。
沈珈芙只庆幸这次来只是送手帕,也没带什么别的东西,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往御书房去的。
“回娘娘的话,臣女听闻池中的荷花开得盛,想摘些拿回寿康宫,给太后娘娘看看。”沈珈芙温声答着,这个理由听不出一丝不妥。
祁渊坐在凉亭中央的椅子上,轻轻抬眸瞧着她。
摘荷花?
这座凉亭就建在荷花池边缘,荷花都长在中央,要去摘花就得乘小舟去。
“沈姑娘真是有心了,太后娘娘知道了定然欣慰。”兰婕妤说着,打量着祁渊的神情,见他不打算说什么,心下有了主意。
“沈姑娘既要摘荷花,不若也就顺手帮我带一朵吧,坐在这凉亭中只能远远瞧见美景,倒不如仔细近看的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沈姑娘。”
兰婕妤说完了理,等着看沈珈芙的反应。
沈珈芙垂着头,有片刻沉默,随后往祁渊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看过去她就后悔了,且不说现在她和帝王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是有了点什么,这一个举动就能叫兰婕妤对她万分提防排斥。
果不其然,兰婕妤皱起了眉。
祁渊在这时候开了口,话是对着兰婕妤说的:“孝敬母后的花你也想要。”
兰婕妤确实不敢要,她干巴巴笑了笑,再看沈珈芙的时候眼眸中更多了几分敌意。
“嫔妾和沈姑娘说笑呢,嫔妾哪敢啊。”说罢,她催促着沈珈芙,显然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待,“沈姑娘快去吧,我可不敢扰你了。”
这话说得巧,又带了几分俏皮,祁渊似是没在意,稍看旁边一眼就垂眸将注意力拉回到了面前的画作上。
“臣女先行告退。”沈珈芙退了下去,再没去看祁渊一眼。
她的理由既然用了出去就必须把戏演到底,没一会儿,小舟就荡着水面晃晃悠悠地往池中央去。
日头正晒,沈珈芙来时还能有锦书给她撑着伞,现在在小舟上也没伞能撑着,不远处,兰婕妤正喝着茶遥遥望着她,不用去想也知那视线里面是幸灾乐祸。
“去把她带回来,摘两朵就行了。”忽然,祁渊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刘秉和吩咐道。
兰婕妤喝茶的举动停下来,她落下茶盏,似是好奇,又像是终于忍不住不满起来:“陛下这是心疼沈姑娘了?”
祁渊不紧不慢地把桌面上画作的最后一笔勾勒出来,冷淡的眸微微挑起,落下笔,语义不明轻道:“你生了张巧嘴。”
这是什么话?
兰婕妤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发寒,她觉得这句话耳熟,偏脑子里乱,也就没能立马想起来这话在哪里听过。
“陛下恕罪,是嫔妾多话了。”兰婕妤起了身,忙不迭站至一旁,慌忙道。
祁渊没有怪罪她,他不说话的时候叫人生出惧意,等兰婕妤心中慌乱摸不准主意之时,她听见祁渊叫她回去了。
“天热,日后看着时辰再出来。”
这看似是一句关心的话语,但祁渊说着的时候没看她,叫她更是摸不准祁渊的态度。
只得匆匆应了一声,最后再看一眼池中央被荷叶包裹着的身影,转身退下了。
等人走了,池中沈珈芙也摘了好几朵荷花,一旁有别的小舟划过来同她说了话。
沈珈芙轻轻合拢荷花的花茎,遥遥看着亭中人,蓦地偏过头,继续摘花。
她可不瞎,亭子里面好像只有帝王一个人在了,他那么聪明,定然知道她今日是来送手帕的。
可是她刚刚有些不高兴,那手帕也连带着被她当做自己的帕子揉捏了几下,只怕是已经皱了。
她哪能知道祁渊还把兰婕妤赶走了,她还以为今日这手帕送不出去了。
“沈姑娘,陛下叫您回去呢,您这……”小太监为难地出声,继续唤她。
沈珈芙心虚地又摘了一朵花,瞧见那边凉亭中的人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咬了咬牙,叫人划回去了。
其实她就算不叫人往回划这些人也是要回去的,他们可不敢抗旨。
祁渊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瞧见沈珈芙顶着张被晒得红扑扑的小脸,怀里捧着几朵荷花,向他而来。
她是快步走回来的,从出寿康宫到现在,这么久,她连一口水都没喝,早已渴了,身上穿着的衣裙也贴紧了她,叫她有些难受。
“陛下,臣女回来了。”沈珈芙距离他几步远,停下来,带着怀里的荷花一起,弯膝行礼。
她想拖延点儿时间,祁渊进殿之时她刚摆上了棋局,起身行了礼,朝着祁渊露出笑来,问他:“陛下要同嫔妾下棋吗?”
沈珈芙不止是女红好,琴棋书画也都有涉足,她说要下棋,也做好了准备这一局棋起码要磨祁渊大半个时辰。
没成想祁渊只看了一眼,伸手碾了碾棋子,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将棋子放回去,在沈珈芙紧张不安的神情中,淡淡朝她开了口:“玉婕妤,朕不下棋。”
不下就不下,还把她拉进了浴池里。
这回再次折腾到了半夜,烛火却还亮着。
床榻上,沈珈芙又困又累,裹着被子就要睡过去,偏偏祁渊要拉她去洗漱。
“沈珈芙,去沐浴。”
沈珈芙费力地抬了抬眼皮,看祁渊已经重新洗漱好在一旁喝着水,她偏过了头,装作没听见。
祁渊见没人回应,走近几步,再唤她一声:“沈珈芙。”
沈珈芙爬了起来,用被子遮掩着身上,默不吭声地要下榻,不出意料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沈珈芙摔疼了,彻底清醒过来。
祁渊听着那声闷响就知道她摔得有多重,拧着眉把人连带着被子抱回了床上,刚要说点什么,率先瞧见了她不停落泪的一张脸。
一如往常一般,咬着唇瓣,仿佛极其能忍耐,眼睛里凝聚着泪珠,一点也憋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好了,摔哪儿了,让朕看看。”祁渊想笑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疼,语气缓和了些,低头问她。
沈珈芙伸手指了指左膝盖,刚刚被地上的腰带跘着脚了,好在她人和被子一起摔在地上,只是声音听着响,也没摔多厉害。
沈珈芙瞧见了这时候的祁渊好说话,眼泪珠子一股股地往外落,还不忘说:“陛下一点也不心疼嫔妾,叫嫔妾伺候沐浴的,的时候就能让嫔妾共浴,折腾了嫔妾,就不管嫔妾了……”
“……嫔妾也想喝水。”
这话说得祁渊怔了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有嫔妃胆敢这么说话,还一句比一句委屈,仿佛有天大的道理,沈珈芙算是头一个。
“沈珈芙。”祁渊敛着神色,喊她一声。
沈珈芙的哭腔不停,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祁渊,那截探出被子外的光洁小腿上有些许红痕,还有些是被他昨日掐着小腿捏出来的青痕——沈珈芙的皮肤太娇弱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就留下许多痕迹。
“你胆子可真大。”思来想去,俯身咬了咬她的唇瓣,没和她计较,抱着人起身喝水沐浴去了。
等祁渊帮沈珈芙清洗干净,自己身上反倒又落了水痕,他抱着池中昏昏欲睡的女子回到宫人们收拾好的榻上,将湿衣裳褪下,上了榻。
宫中的请安礼是隔一日去一趟,今日不用再去,可祁渊却要去上早朝。
他上早朝的时辰要比沈珈芙去请安的时辰早,昨日刻意没叫她起来伺候,今日却不想让她这么无辜地好睡下去。
于是伸手捏了捏沈珈芙的脸,她睡得熟,被这么闹了一下也没醒,只是稍稍侧过点头,在枕上蹭了蹭。
“沈珈芙。”祁渊穿好了衣裳才去折腾她,又叫了她的名字。
沈珈芙睡梦中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唤她,模糊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眼去看一眼的意思。
祁渊从床榻边起身往外走,和一旁的宫人吩咐了一句:“等她醒了,叫她来御书房。”
沈珈芙一直垂头跪在地上,这就有些难堪了,连带着太后的神情也不大好。
但祁渊没说什么,也没人叫沈珈芙起身。
“你来给太后侍疾,可曾记得太后什么时辰用药。”过了一会儿,祁渊终于开了口,话语中的情绪却叫人辨不清他的深意。
沈珈芙没能抬头,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地传出:“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每日午时后会用一次药,太医说这药有安神之用,娘娘用过后会好睡一些。”
一点没说错。
沈珈芙心中提起一口气,不稳地吊在半空,等到这句话落下,祁渊终于叫她起身了,这口气也缓缓吐了出去。
伴君如伴虎,这话说得果真没错。
她这几日在练规矩,跪的时辰不少,但也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让她跪得后背生出冷汗来。
若不是她平日里自己小心,也注意着来宫中明面上的借口,今日帝王的这个问题只怕是真答不出来。
见沈珈芙起了身,太后的脸色好了些许,同时又打岔,说着祁渊:“都同你说了这孩子照顾得细心,你偏不信,哀家还能唬你不成?”
容美人将刚刚祁渊递来的点心吃完,多情的眼眸不经意落在下面站起身的那姑娘身上。
许是刚及笄没多久,她的面容隐隐看着还有些过分柔和,月白的锦裙将她的身形掩住,天冷衣裳穿得厚,也窥不见什么。
只是她年纪尚小,面上的情绪叫人很容易就看出来。
沈珈芙红唇微抿,肤白赛雪,偏生那眼珠黑亮,长睫卷翘又浓密,垂下眸的时候就不自觉地透着一股无辜可怜的模样,叫人看了心软。
“既然她照顾得当,朕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说罢,祁渊起身。
在他身边的容美人也跟着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和祁渊一起出去。
大殿之上,太后的脸色明显不好,她也不是指望着祁渊今日就能看上珈芙,但今日打了个照面,她明显看出来,他没上心。
这就难了。
“姑母,是不是臣女说错话了?”沈珈芙小心地出声,这才打乱了太后的思绪。
太后一面可惜她长得这一副柔软天真的模样,另一面又当真有几分慰藉,难为她整日在偏殿还能知晓她什么时候用药。
“好孩子,你没做错,过来,同姑母说说话。”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今日祁渊来这一趟也提醒她了,既是要做戏,必然得把戏做足了,不然传出去也对沈珈芙日后的名声不好。
沈珈芙走了过去,在太后身边的软垫上坐下,给太后捏了捏肩。
“明日起你就时常过来吧,在哀家身边,哀家也能好受些。”
沈珈芙听着这话,面上扬起一个笑来,腼腆地应了一声。
太后见她这样子,也笑了,拉她说了会儿话:“只是规矩还是得跟着学,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些累,你可还能行?”
沈珈芙当了一回解语花,应着道:“姑母叫人来给臣女指导规矩,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徐姑姑都说珈芙聪慧,也累不着的。”
“好好好,哀家果真没看错。”太后高兴了。
太后是高兴了,一回到偏殿房间内,沈珈芙面上的笑尽数撤了下来,她疲惫地坐回椅子上,哪还能高兴起来。
锦柔赶紧给她倒了一盏茶水,她们没跟着进大殿,自然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看见自家姑娘出来。
“姑娘是见着陛下了?”
沈珈芙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说起来她其实也没看见陛下的模样。
太后像是不想这么快就同她说过多的事,她自己也对后宫中的情形一知半解。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今圣上冷心薄情,既能对端妃宠爱几年,也能在她失宠过后毫不过问,最后在她离世之后只说一句照礼制入葬。
就她所知,陛下后宫里,除了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还有已故的端妃,前几日所见的淑妃、从东宫起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的惠妃,再加上一位今日所见的容美人。
其余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不对,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她之前在沈府听闻,兰婕妤入后宫不过一年多,已升至婕妤的位份,陛下对之甚是宠爱。
只是入宫以后再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兰婕妤,她也就没能记起。
沈珈芙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今日下来,她也总算是知道太后为何会在见她时表露出失望了。
陛下偏好艳丽夺目的容颜,而她偏生生得一副柔弱无依的容貌。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能入宫来是太后的命令,既然入了宫闱,再要想出去又谈何容易?
“我绣的手帕呢?”沈珈芙回过了神,看着四周。
锦书把手帕找出来,递了过去:“在这儿呢姑娘。”
她还有些搞不懂姑娘为何要绣这手帕,这花样一看就不像是女儿家用的,可姑娘未曾与什么男子接触过,又怎会绣给男子?
沈珈芙看着手上的手帕,有些可惜地翻了翻。
她确实不是特别聪明,一开始知道自己终归要入宫时就忐忑了好几日,最后也认了命,这手帕也不是给谁绣的,她原想着及笄之后家中自会给她定下亲事,那男子无需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谦和待她也好便是了,这手帕算是她的慰藉,一点女儿家的心事。
但今日和陛下接触过后她彻底失了心思。
天威难测。
“找个盒子收起来吧,别再拿出来了。”沈珈芙说着,将手帕递过去,毕竟是绣了这么久,弃之可惜。
“是,姑娘。”锦书把手帕接过来,困惑地下去了。
“姑娘,可要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她们初来乍到,对后宫的情形一窍不通,若能率先知道点什么也好过一头雾水。
沈珈芙轻轻摇头,告诉她们莫要去。
既然太后不让她这么早知道,那定是时机还不成熟,她等着就是,总会有知道的那一日。
她若是自己去打听,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嘲讽她呢。
第二日,沈珈芙没来,第三日也没来,第四日、第五日……
一直到七天时间过去,沈珈芙的身影没再出现在御书房,刘秉和渐渐摸准了——沈姑娘这是不来了啊?
她不来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刘秉和总觉得近几日陛下脾气不好,早晨刚罚了几个大臣,下午处理奏折的时候更是没收敛,无形的威压萦绕在殿中。
前方日光下盈盈走来了一道身影,刘秉和没看清,以为是沈姑娘来了,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还没等他高兴起来,那道身影慢悠悠走近,他这才看清是谁。
一张脸皮扯了好几次才扯出一个笑容。
“奴才给兰婕妤请安,娘娘万福。”
兰婕妤已有三个月的身子,就连刘秉和这个太监都知道,女子有孕头三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怎么这位主子还自己过来御书房了?
兰婕妤对刘秉和客客气气的,只说给陛下送了点心来。
刘秉和只好进去通传。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他的声音更是为难:“陛下,兰婕妤娘娘在外候着,说是给陛下带了点心来。”
自兰婕妤有了身孕以后,祁渊去凝香苑的次数变少,也从不多待,兰婕妤听说沈珈芙时常出入御书房,转念一想为何她不能去找陛下呢?
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祁渊抬起眼,眼神像浸着冰,轻飘飘地刺了过来。
刘秉和心中叫苦不停,等着陛下的话。
过了一会儿,就在刘秉和以为他不会见兰婕妤的时候,他听见陛下开了口。
“叫她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
兰婕妤顺利进了御书房的大门,瞧见祁渊没看她,她自己凑了上去。
“陛下,嫔妾给您带了点心来,您尝尝吧。”
祁渊没功夫吃什么点心,略微偏了下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放那儿。”
兰婕妤也不是头一回来御书房了,只不过到底是陛下处理政事的地方,她也不敢久待,隔了一会儿,见祁渊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要吃点心的举动,她只得找话题。
“嫔妾听闻前段时日沈二姑娘常来给陛下送东西。”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打量着祁渊的神情。
见他神情淡淡,她才继续开口道:“也不知沈二姑娘怎么学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子成天往陛下跟前跑。”
她的话说的小声,但这语气明显是在抱怨,又因为沈珈芙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敢直说得太难听。
祁渊合上了奏折,随意丢至一旁,瞧她一眼:“你要和她论起规矩么。”
兰婕妤话语一噎,想起来之前对淑妃不敬的事,她说不出心头是怎样的情绪,只是有一瞬的狐疑——陛下这是在护着沈家二姑娘么?
“天不早了,朕叫人送你回去。”祁渊叫了人来送兰婕妤离开。
兰婕妤悻悻地起身,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匆匆忙忙应声退下。
出了御书房,听荷搀扶着她上了仪仗,见她脸色不好,正要想问什么,兰婕妤已然开了口:“那沈家二姑娘近日出过寿康宫吗?”
听荷想了想,摇头:“也就是前些日子她时常往御书房去,不过陛下也只见了她三回,她算得上什么,许是自己没脸,最近都在寿康宫没出来。”
兰婕妤的脸色有所好转。
“她有些碍眼了。”她慢悠悠念道。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叫沈珈芙出点什么意外,不过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平白出了意外,只怕得把整个后宫都查个底朝天。
三日后,宫妃们前去给太后请安。
沈珈芙穿了件浅粉色的绣云纱裙,发髻上簪着桃花簪,整个人犹如夏日绯色的荷花,清丽而不妖艳,娇柔又透着纯真。
她站在一众宫妃中年纪是最小的,但也全然脱了稚气,照太后的话说就是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她柔柔顺顺地站在太后身后,也不多话,旁人问她什么她也很好脾气地回答。
“臣妾上次来太后娘娘这可没瞧见这绣画,绣的可真好看。”说话的是惠妃,她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显眼的百鸟朝凤图,原以为是画的,没成想,定眼一看竟是绣的。
众人也都看了过去,接二连三地点头应道:“的确是绣的好,不知是绣坊哪个绣娘的手艺。”
太后听着,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在她身后的沈珈芙也腼腆地露出一点笑来。
“你们可猜猜看。”
正热热闹闹说着,门外太监的传声正好落下。
“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皆是一怔,好几个宫妃都匆匆理了理衣裳和钗鬟。
祁渊已经跨进了殿内。
他甚少赶在宫妃请安的日子来给太后请安,但偏偏今日来了。
仔细算起来,沈珈芙也有十日没见过他了。
她弯身朝着陛下的方向行礼,等祁渊开口道了声起,她才同众人一起直起身,一抬眼,分毫不差地撞进了祁渊的视线里。
似乎只是个意外,因为祁渊很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坐上了上方的主位,一下就与沈珈芙拉近了距离。
“你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太后奇怪地看他。
祁渊勾唇笑了,语气自然:“儿臣自是来给母后请安的。”
“刚刚在说什么呢?”祁渊问话,立马就有人接话答。
祺嫔朝着祁渊:“回陛下,刚刚嫔妾们在说太后娘娘墙上挂着的这幅新的绣画,绣得极好,正猜是哪位绣娘呢。”
“哦,是吗。”祁渊看样子不怎么感兴趣,抬眸一眼就看见了那儿挂着的百鸟朝凤图。
沈珈芙看他视线转过去,心头一紧,忍不住揪住了衣袖,紧张地看看绣画,又把视线落至祁渊身上。
“正好你也在,你也猜猜看。”太后打趣地笑说。
沈珈芙更着急了些,这时候要躲着也没法了,她低着头,祈祷祁渊不要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陛下哪里会猜得出什么绣娘的名儿,太后既然这么问,那就说明这绣画不是宫中绣娘所绣。
既不是绣娘,又这么得太后喜欢,众人很快就猜了出来。
祁渊看看那副百鸟朝凤,看了一会儿,随后不紧不慢地偏了头,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些许玩味:“沈姑娘,女红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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