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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国宴结束时,已至深夜,女帝不便独自留下苏墨,因此便嘱咐他今日早朝之前务必先进宫觐见。
此时,坤宇宫大殿里,女帝在侍女的服侍下正在梳洗打扮。
“苏丞相,昨夜你说削藩一事,可是玩笑?”
苏墨身着一袭宽松的长袍,双手一拢,对着女帝做了一揖:“回禀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当着天子之面,岂能儿戏!”
“丞相可知,那霍东为何一听你要削藩,突然转变了态度?”
苏墨微微一笑:“微臣斗胆猜测,霍御史是笃定这八王之藩,不可能削得成吧!”
女帝突然制止了正在给她梳头的宫女,转过脸来,满是幽怨地盯着苏非:
“他不光是笃定这藩削不成,更是想借八王之手铲掉你啊!我不信聪慧如你,会看不出这一点?”
苏墨一低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唯独脸上那种淡然的神色丝毫没变。
“哼!今日早朝,不管你们说什么,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这藩,不能削!”愤愤地说罢这句话,女帝扭过脸去不再看苏墨。
侍奉的宫女则继续给她梳洗起来。
苏墨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帝的心思是想保护他,可他心里也早就有了主意。
“陛下,从三十余虎贲卫击败黄巾军,到诛杀权臣秦世藩,再到两千兵马踏平宋光二十万大军,这些事,哪一件是常人觉得有可能成功的?”
“……”女帝语塞,但仍不肯认输:
“虽然如此,但八王若是联合起来,势力可是远超黄巾军或者秦世藩的!我不能……”
说道这里,女帝戛然而止,屏退所有侍女护卫后才继续说道:
“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冒这个险!”
“哥哥没来帝都之前,我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安全感,更是觉不出它的可贵!如今在哥哥的庇佑下,我第一次能有尊严地坐在龙椅上!说什么我都不会让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断送的!”
苏墨听到了女帝轻声的哽咽声。
哎!
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副冷酷模样的女帝,只有到了苏墨面前,才会变成那个可怜无助的少女!
苏墨又怎忍心伤她的心呢?
可已知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自己的志向并不是苟且一时,而是要匡扶这乱世,拯万民于水火啊!
削藩之事,是必做之事!
没有退却的余地!
“婉儿妹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上朝,我的计划会在朝堂上讲出来,你若真是不同意,你到时候再做决断,如何?”
女帝含着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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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
今日的朝会,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削藩。
特别是秦党欲孽,早已经跃跃欲试了。
待到群臣朝贺完毕,女帝按照章程,威严肃穆地扫视了一眼大殿,缓缓问道:
“众位爱卿,可有本参奏?”
殿下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没人吭声。
果然,霍东第一个站出来:“启奏陛下,昨日国宴,苏丞相说有关于削藩的良谋,霍某不才,想听听丞相的妙计!”
“臣等愿意洗耳恭听苏丞相高论!”
霍东言毕,底下一群朋党都跟着大声附和着。
呵呵,女帝鄙夷地一笑,你们这才消停几天啊,又要开始蹦跶了吗?
不过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苏墨哥哥掉进你们的陷阱的!
女帝朝着苏墨点了点头,
苏墨一掀衣摆,向前跨出一步。
淡然地便盯着霍东:
“霍大人说过,大夏国之衰微起于八王之祸,此乃人尽皆知之事。”
“可人尽皆知,因何又累世不能解决呢?”
“在苏某看来,乃不为也,非不能也!”
“大家所害怕的,无非是惧怕八王联合起来反叛,到时朝廷无力对抗罢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从来就不是该不该削藩,而是该如何削藩!”
“霍大人同意苏某的这一点么?”
“十分赞同!”霍东点点头,昨晚他们已经商议好了,今天不管苏墨说什么,只要他想削藩,他们就支持他!
“好!既然削藩乃你我之共识,那问题是怎么削藩呢?”
“我有一计,想与霍御史,及各位大人们商讨!”
“那便是,推恩令!”
“推恩令?”
苏墨此言一出,所有大臣都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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