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客厅我也呆不下去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跟那个同学说了一声，然后我就把游戏给退了。
唐然还没有回我的消息……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嘟，
嘟，
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关机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确实这个时间对平时的我来说睡觉实在是太早了。
我想着唐然是不是太害怕了，然后早就睡觉了，可是这也不太可能。
“喂，阿姨。”我打电话给了唐然的妈妈。
“哎，小时啊。”
“阿姨，唐然回家了吗？”
“小然？小然，没有呀，她不是跟你出去玩了吗？”
“轰！”的一声，有一块大石头在我的脑子里面炸开了花，唐然，不见了……
“喂，喂？小时？喂！喂，是不是唐然出什么事了。”
“阿姨，唐然可能失踪了，我刚刚跟她一块回来的，然后我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回。”
“这，那这，可这怎么办啊。”唐然妈妈的声音很明显染上了哭腔。
“阿姨，您别着急，快报警。”
“好，好。”
我的手心都在出汗，会不会是那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叮！”我连忙拿起手机来看，不是唐然的消息，是新闻。
今日，在步行街商场发现一具尸体，警察正在全面展开调查……
步行街……就是今天！
我连忙点开查看，尸体就在藏在柜台后面，还有在……换衣间！
那个店铺就是今天我和唐然去的那家！
他们会不会是一伙人！
“妈！妈！”
“怎么了？”我妈被我吵醒来了。
“唐然失踪了！”我没有告诉她我今天在商场遇到的那件事情，我怕她担心。
“啊？不是今天……你们？”
“来不及解释了！我睡不着，我要去趟警察局。”
“我跟你去！”
我们在车库正好就看见了唐然妈妈。
“阿姨！”
“我们跟你一块去！”
这一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很紧张，遇到了不少红灯，我看见那红灯一闪一闪的，我就感觉是唐然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我闭上眼睛，努力保持平静。
我们在警察局，我把今天我和唐然在商场遇到的事情还有在夜市看到的那个人都告诉了警察。
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警察同志，我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
我看阿姨都要站不住了，我连忙扶着她。
回去的路上换成了我妈开车，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QQ群里面，班长在发寒假期间的社会实践……班长，班长！
我立马找到我们学校的表白墙，幸好他不是仅三天可见，我一条一条的往下翻，终于……
大家一定要小心小吃街的这个人，他拿着一个大袋子到处乞讨说自己好可怜，有同学就是好心帮助他，他就拉着他往一个小巷子里面走，幸好……
我把那个人放大，他的眉毛根部有一颗很大的痣……就是他，就是他！
我找到那时候在警察局保存的警察的电话，跟他说了后就把照片发了过去。
今天一天的精神高度紧张，我虽然很担心唐然，但是我还是没有架住睡意，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早睡的结果就是我第二天五点多就起来了，我起身去客厅倒水，听到了敲门声。
“你敲门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就直接敲了！……哎呀，放心吧，里面就两个女的。”
“你给我小心点！”
我把耳朵凑近了门听到了两个男人压抑着自己声音的对话。
我想看看是谁，于是就往猫眼哪里瞟。
“哈！！！”
我惊吓的只发出了气音，那个人的眼睛就这样直冲冲的逼近我，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跳不止，我蹲着，不敢碰到门。
他们在我家门外边干什么？
“走吧。”
我别的不怎么好，只是耳朵特别尖，我能感觉到他们还在门口，我不敢动。
他们不动，一直呆在门口，我一直等到那种压迫感远离我，我才敢起身。
“妈……今天早上……”
我想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妈，我怕以后我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但是告诉她也好让她警惕些。
但是，我妈的表情跟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差距，我觉得她是在故作镇定。
“等妈找好房子，咱们就搬家。”
“妈，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们了。”
“没有，没有，妈没有见过。”
到了中午，警察把我们都喊了过去。
“我们调取了你们小区的监控，找了你女儿的去向。”
“在哪，我女儿在哪，他们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他们这不是绑架！他们是想要干什么！”
“他们可能是一群毒贩，我们现在还在搜寻……”
“妈，你怎么了？”
我见到我妈有点不正常，说不上来，应该是听到“毒贩”这两个字的时候。
“小时，扶我去坐一会儿。”
“妈！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到更年期了，心情不稳定，很正常。”
我妈又在躲避我的眼神，我总感觉她在瞒着我什么。
“叮！”
我拿起手机是那个侦探。
侦探：没有这个人。
我：什么？怎么可能，你再去查一查。
侦探：各个国家我都查了，没有这个人，有名字一样的，但是跟你给的资料都匹配不上。
我：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侦探：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宋明没有去国外？那他是在哪里？我妈为什么要说他去了国外，那这十年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妈……”
“我爸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是说了吗？他在国……”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站起身来对她吼。
“小时……妈没有……”
“我都查了，国外根本没有这个人！！”
我妈站起身来，她好像很害怕我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咱们回家再说。”
“我不要！”
我甩开了她的手。
“十年！十年了！如果他早就不在了，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
“小时……妈也是有苦衷的。”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小时！！！你去哪！”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现在只想要逃离这个世界，可是我明明很难受，我还要忍住不哭……
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时乖，你只要乖乖的爸爸肯定会回来的。”
“妈妈，亲子运动会要爸爸妈妈都参加，爸爸会来吗？”
“妈妈也能带你赢。”
“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他忙，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
“妈，我爸去哪里了。”
“国外。”
……
我不是没有想过，宋明这么久都不回来，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就算他不回来，我和妈妈也能好好过。
但是，我好像……想错了。
我跑到一家商店外面，手扶着墙，我需要冷静一下，可是没等我准备好，我就被捂住了，之后就没了知觉。
“唔唔唔唔唔唔！！！……”
是谁在叫。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更别说看清楚这里是什么样子，模模糊糊的。
“大哥，她醒了。”
“还不怎么清醒，用水泼。”
一盆凉水从头灌到脚，我闭着眼睛甩头，我终于看清楚了。
五个人，一个人是那个“店铺老板”，还有个人眉毛处有一颗痣，另外三个人没见过。
“好久不见呀！你还记得我吗？”
为首就是这个眉毛处有颗痣的人。
“我猜你也不记得我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唔唔唔唔唔唔！！！”
“哟，她看见你好像很激动呢，哈哈哈。”
我这才看见唐然在我的旁边，她被捆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布封住了，身上还是穿着那天的衣服。
我们两个的包都被扔在旁边看起来是被人翻过了的样子。
“想当年啊，我也就看上了你这双眼睛，哈哈哈。”
那个人凑近来盯着我的眼睛，那时候在猫眼里看到的就是他！
“滚远点！”我嘴巴想要说出这句话，可是我的嘴巴也被封住了。
“可是宋明那家伙不愿意啊！”
宋明？怎么会，宋明和他们有关系？
他像是看出来了我的疑惑。
“你还记得这里吗？哈哈哈，你就被捆在这个椅子上，你爸爸就躺在前面的板子上！”
这里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构造像是工厂，前面的木板布满了红色……
为首的那一个往旁边伸出手，他的手下给他递了一个注射器。
“把她放上去！”
两个人给唐然松了绑，然后拖着她，把她按在木板桌上。
“你们想干什么！！！！唔唔唔唔唔唔！！！”
我反复挣扎，想着凭着蛮力把绳索挣脱开，可是他们实在是绑的太紧了！
唐然把胶布撕开了，“你们放开我，你们滚开！！！！”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针头刺进了唐然的手臂，我的脑子开始刺痛……
忽闪的灯泡，红绿灯，雨夜，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爸爸……
我开始猛烈的挣扎，可是我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宋明啊，就是你亲爱的爸爸，曾经也是响当当的毒贩呢。”有个人凑近我的耳朵对我说。
不可能！
“他当初把我们的交易场所都供了出去，害我损失了不少兄弟！”
“不过他也是伟大，竟然拿自己当诱饵，又把我那些弟兄耍的团团转。”
他见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又饶有兴致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爸爸的骨头被我拼起来了！我还挂在墙上，特别漂亮！怎么样！感谢我吧！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激动：“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跑了出来，你爸可能也就逃走咯~”
“亲眼看着自己爸爸被扒皮抽筋感觉怎么样？……”
脑海里面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拼在一块，都是我的错。
这次换成了那个“店铺老板”贱兮兮的站在我的面前，然后他的那只粗糙无比的手覆上了我的脸。
“还真是长大了呀。”
我猛地扭头想要摆脱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狠狠的擒住了我的下巴。
“要不是宋明！我能变成今天这样！！！你现在这张脸简直跟宋明一模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我每次上厕所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
上厕所？我下意识的往下面瞟，可是他又锁紧了我的下巴往上抬。
“看什么看！你看什么？！”
他的口水都喷在了我的脸上……
“本来我们还没有这么快找到你们，谁想到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他的手使劲的按住我的头，“没想到宋明又弄了一个身份，难怪找不着他呢……”
他又把宋明的资料一字一句的复述。
他……他就是那个侦探！
自责感有延迟，一下一下的涌上我的心头，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
“你爸对警察那么衷心……如果他的女儿染上了毒瘾……”
他这话不是对着我说的，是对着唐然！
“我好久没有活体解剖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我看着，看着自己亲近的人被摧残。
他擦了擦刀刃，“先从手开始吧！”唐然的衣袖被撕开……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
……
“警察叔叔，我有点害怕，我感觉那群人迟早会找上我，要不你们在我身上装一个追踪器吧！”
我早就预感，所以在今天去警察局的时候，我就跟警察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唐然在哭在尖叫，她的血液顺着木板……
“别着急，待会儿就轮到你了……”
“哎呀！怎么晕了，林天，把另外一个放过去！”
叫林天的就是“店铺老板”，他松了我的绑，我站起来才看见唐然手臂的上半部分白骨完整的露了出来。
“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器官长什么样？先挖器官，再挖眼睛好不好？”
我狠狠的跺了他的脚，然后咬住他放在我嘴巴边的手，我挣脱了！
怀着侥幸的心理去拿我的包，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是在找这个吗？”
为首的慢慢的起身在裤兜里面拿出来了防狼喷雾，摇了摇……
我愣住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跑！
我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冲了过去。
“拦住她！”
那个“店铺老板”掐住我的脖子，大骂：“你就是个婊子！！！”
他们把我摔在地上，我的头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怎么想的，在我的地盘你想跑到哪里去？”他好笑的对我说。
“十年前，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跟我女儿长得特别像，可是我女儿看不见，我就想要你的眼睛，可是宋明不同意啊！”
“你快看看！”
他拿出来手机放在我面前，“这些眼睛好看吧！”
那些照片都是一些透明的瓶子，里面放着眼睛！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这要是再加上你的，那我就收集整整一百个啦！”
“我从一本欧洲的古籍上看到只要凑齐一百双眼睛，就能进行仪式，看到逝去的人的灵魂！”
他的眼底尽显癫狂，欧洲古籍，是欧洲宗教古籍吧！
“把她放上去！”
“你就是个疯子！！！”
那个叫林天的在我脸上甩了一个大耳光，把我的生理泪水都打了出来。
“老大，先让我……”
“快点啊！”
“放心吧老大！”
他慢慢的朝我走过来，我放肆摇头，他揪着我的脑袋往下掰，然后他掐住我的喉咙，我完全喘不过气。
房顶的灯泡一下一下的摇着，我好像看见我爸了……
我在朦胧之际，只听见一声枪响，温热的什么东西喷在我的脸上。
之后我就再也没了知觉，醒来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
“小时！你醒了！”
是我妈的声音。
“妈……”
我发不出声。
六个月后……
陵园
我跪在宋明的墓前，那个没有骨灰的墓下，现在终于完整了。
那个林天被当场枪毙，其他人均被判以死刑，唐然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唐然的父亲是一位缉毒警察，一直潜伏在毒贩内部，前几年被发现，被他们折磨致死。
我们都搬家了，在我们去警察局的时候，家里都被毒贩“袭击”了，东西被砸的遍地都是。
我妈站在我的身后一直陪着我。
“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抽屉里面发现你爸的遗照。”
“当年你被救出来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
十天后醒来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不能受刺激，所以这几年我就没有告诉你真相，怕你承受不住。”
人生嘛，哪有过不去的坎儿，“要不是我意气用事硬要找他，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我手撑着膝盖起身，扶着我妈离开了陵园，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
“宋时！”
“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