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云此时倒也站出来,道:“这和旁人无关,你们别捉错人了。”
林倾华心道:嗯,唐飞云这一个家伙在关键时候,敢作敢为,不错了。
但那一员头目,并不曾理会他的话,道:“我先带你们回去,自有分晓!”
这些士兵,奉命来逮捕冒充锦帆贼行骗之人,为了邀功,只要见到和锦衣少年郎相关的人物,不问青红皂白,统统地先逮获再说。
虽然说,此事和林倾华无关,但他够衰了,一出门就摊上了这等事。
林倾华力大无穷,在他的眼中,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如同三岁稚童,他想逃,自然是轻而易举。
但问题来了,林倾华若是逃跑,那就等同坐实了伙同他人冒名行骗的罪名。
一想到自己现在赤手空拳,惊世双锤依然放在了茶寮中,他和马匹身无片甲,最为重要的是,还有水钰儿一位女伴儿。
他若和这些士兵动武,实是不智。
忍一时风平浪静,林倾华决定静观其变再说。
林倾华看了一脸忧愁之色的水钰儿,笑着安慰道:“钰儿,你莫要担心,且找个驿站住下。我跟着这一些兵大哥,去去就来,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水钰儿点了点头,她六神无主,一个小女孩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士兵,能做什么。
林倾华微微一笑,有些话用不着细细叮嘱,假如他回不来见他,她盘缠用尽了,自然回去。
“走,跟我回去见将军!”
士兵们用麻绳反缚住林倾华,以及一众锦衣少年的手,推搡着他们走。
先前茶寮的掌柜摸着下巴的胡子,对水钰儿道:“瞧到嘛,我先前就劝慰你们,别管那些锦衣少年郎,两匹马儿没有就没有了,何必要救呢,现在可麻烦了吧?”
水钰儿不禁白了掌柜一眼,瞧他就说得这么轻巧,想先前庞统欠他几百钱,他就呼天抢地了。
而水钰儿的胭脂马少说能值两万钱,而林倾华的青骢良驹更是神骏,可以说万里挑一,恐怕有市无价,金钱难以衡量。
而掌柜让他们放弃良驹,脑瓜子有病的人,才会这么做。
水钰儿懒得和这一个喜欢马后炮,偏又帮不了忙的男子争论什么。
她听林倾华的话,找驿站住下。
林倾华、唐飞云等人,被士兵一路押解而行。
在晌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湖边上,觑到了一列列白色营帐,整整有法,旌旗随风飘扬,壕边鹿角密布。
而让林倾华倍感诧异的是,唐飞云等人一见到旗帜上边,有一个大大的“甘”字,顿时哈哈大笑,眉飞色舞。
就是押解他们的士兵,心中也是不解。
一个士兵,问道:“哟呵,你们这些年轻人,败坏甘将军之名,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么欢喜?”
不想,唐飞云却是哈哈大笑道:“我和兄弟们又非鼠胆匪类,怕什么,千里迢迢的,我们正是想见将军一面!”
然而那一个士兵,鄙夷道:“你们这些泼皮小儿,甘将军是何许人也,他军务繁忙、日理万机,你们一心想见就能见的么?”
而又有士兵道,“没错,将军多半就是令人,赏你们一人二十军棍,算是从轻发落了。记住,你们下次再犯,将军定不轻饶。”
“什么?”
唐飞云却是大声,道,“不,我要见甘宁将军,容我见他一面!”
唐飞云身旁的十几名锦衣少年,也是高声喊道:“我们要求见甘将军!”
“你们吵什么,在军营里头,不得大声喧哗,否则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当然了,这几个青年人,中气很足,他们大声喊叫,声浪传得老远了,在营中沙场上正在挥汗如雨的的士兵们听见了,无不转身而望来。
这时候惊动了一位三十来岁,内穿细铠,外穿锦袍的大将军。
他正沙场上,给士兵们演讲阵法,听到了这一方少年们吼出来的不平之声,便让人将林倾华以及锦衣少年们,一并给带上来。
这位将军面相坚毅,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而且难以掩藏一身上位者桀骜的气息,问道:“你们在我营外,吵吵嚷嚷的什么?”
林倾华心道:嗯,这个将军姓甚名谁呢?瞧他相貌堂堂,屯兵夏口,应该算是东吴数得着的人物才是!
而那一位将军见着了林倾华,觉得这个年轻人鹤立鸡群,也是上下打量着他。
那位负责押人的头目,上前跪倒:“禀将军,他们就是冒充……”
唐飞云没有等头目把话说完,却是抢先道:“阁下,我想见甘兴霸将军!”
而他身后的少年,也是跟着起哄。
锦袍将军问是何故。
林倾华率先朗声道:“甘宁将军游侠仗义,年少成名。战刘表、败黄祖,勇武雄岸,而且甘用自己头颅,保旧友苏飞性命,义薄云天,我们仰慕已久,希望能见一面!”
唐飞云瞪大二目,急道:“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
这个小伙子下意识地看了林倾华一眼,心道:哟诶,这人怎么能读懂我的心声?
押解林倾华、唐飞云等人的头目,抱拳道:“将军,且不要听他们信口开河,他们正是冒充你,以及你昔日的部下,四处行骗。今番被我们逮获,所以摇尾乞怜。”
林倾华先前有几分猜测到,跟前的锦袍将军便是甘宁,此时经头目这般一说,心中再无猜疑了!
唐飞云目视锦袍将军,喃喃道:“你真的是甘宁……”
唐飞云等人,俱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求仁得仁了。
“将军,我们并非信口开河!”林倾华高声道,“飞云足下,你欲见将军,必然备有礼品,现今可曾有带上?”
唐飞云一愣:“我们是有备下薄礼。”
林倾华道:“眼下将军便在跟前,你何不将礼品献出?将军,请给咱们松绑……”
甘宁目视左右,让人给林倾华、唐飞云解绑。
果然,唐飞云等少年,或从兜中,或从行囊里,摸出了一把一把的金银细软来。
众多在沙场操练的军士,见了都懵了。
林倾华也是将眼睛瞪得蛮大,可谓是见钱眼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