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到钟墨。
比钟墨先来的是公主。
她满身珠翠,坐在轿撵上居高临下望着我。
我恭敬地向她行礼:“奴婢叩见王妃娘娘。”
大概是气恼成亲那日钟墨将我抬为姨娘,公主并未让我平身。
而是用恶毒的眼神望着我,“云芙,倘若不是本宫还需要你,本宫一定将你这贱人剁了喂狗。”
她挥了挥手,下人们授意,提着一早准备好的水桶,兜头浇下来。
“以前是容怀璟,现在是钟墨。”
“他们都用你来羞辱本宫。”
我混沌的大脑短暂的被浇醒。
膝盖在冰冷的雪地里险些跪不住。
这还是钟墨说的刚刚开始。
公主善妒,钟墨在他们大婚之日,将我抬为姨娘,本就是对她的羞辱。
她有气无处发泄,只能全怪在我头上。
而钟墨不会给我护身的资本。
他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以解心头之恨。
我被罚跪在公主的寝殿门口。
寒风一阵一阵的,锥心刺骨。
如了钟墨的意,我病了。
快昏倒时,钟墨姗姗来迟,命人将我拖回偏房。
耳边回响着他恶毒的话语:“别真死在我的王府。”
“你要是敢死,我可不敢保证那贱种和你那夫君,能平安走出天牢。”
他怎么能?
真儿和容怀璟受了那样重的伤,怎么受得了天牢里那样阴寒的环境。
钟墨离开前,我花最后一丝力气揪住他的衣袖祈求道:“王爷,求您......求您放过他们吧。”
“真儿真的是您的......骨肉。”
钟墨挥开我脏兮兮的手,怒吼道:“够了。”
“云芙,为了你那将军,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知廉耻,下贱。”
我已经习惯了钟墨这样说我。
在他甩手离开前,我跪着求道:“奴婢愿用自身性命相抵,恳请王爷放过他们。”
钟墨停下脚步俯视我:“云芙,你当真觉得你这条贱命还值钱?”
值的,如若不值,你钟墨活不到今日。
公主也不会留着我。
见我不说话,钟墨开口嗤笑道:“真想为他们求情,从这跪着到珠雪台,两柱香时间,慢一刻,我便杀了他们。”
珠雪台八千长阶,风雪之地上,建着令人生畏的天牢。
钟墨这是,根本没想给我求情的机会。
但我还是一声不吭,从床榻下开始跪步叩首。
钟墨,我真希望,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时,饱受蚀骨钻心之痛。
倘若双儿还活着,我希望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不知跪了多久,我才堪堪跪到正院。
钟墨命人执着伞,跟在我身后看我跪行。
风雪模糊了双眼,我快看不清路了。
大概是被折腾的狠了,这次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闭眼前,我报复似的朝钟墨说道:“王爷大可以直接杀了将军。”
“他死了,我也会死。”
“我们都死了,您心爱的公主的金贵之躯,可就会变成一具溃烂的尸体。”
“王爷您说,就算您权倾朝野,以公主的性子,会放着您安然无恙吗?”钟墨不以为意,冷嗤道:“好一对痴情人儿。”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痛快的。”
“我要你们痛苦的活着,活一辈子。”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感情有多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