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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文

伍月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阮几人才出去不久,还未结账,因此二楼的雅间此刻还空着。冬青扶着叶祈宁在椅子上坐下后,叶祈宁有些心虚的看一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叶阮。他忍着身上的痛意,有些尴尬的开口。“大姐姐,今日谢谢你了!”早上他还骗大姐姐是与人研习学问,中午便被抓了个正着。真是倒霉!叶阮听他说话还中气十足,身上瞧着也都是皮外伤,也懒得管他痛不痛。“方才他那一脚是想重伤你,你可知道?”“我知道”叶祈宁点了点头“可是是他们中伤三姐姐在前,便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站出来!”叶阮觉得有些头疼。“你就这么相信叶嫣和肖氏?”听叶阮言语间似乎对母亲和三姐姐有什么意见,叶祈宁不由皱了皱眉。“大姐姐,你怎么这么称呼母亲和三姐姐?从前你不是也和三姐姐感情极好吗?是不是舅舅舅母说了什么...

主角:君湛阮儿   更新:2024-11-21 17: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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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湛阮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文》,由网络作家“伍月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阮几人才出去不久,还未结账,因此二楼的雅间此刻还空着。冬青扶着叶祈宁在椅子上坐下后,叶祈宁有些心虚的看一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叶阮。他忍着身上的痛意,有些尴尬的开口。“大姐姐,今日谢谢你了!”早上他还骗大姐姐是与人研习学问,中午便被抓了个正着。真是倒霉!叶阮听他说话还中气十足,身上瞧着也都是皮外伤,也懒得管他痛不痛。“方才他那一脚是想重伤你,你可知道?”“我知道”叶祈宁点了点头“可是是他们中伤三姐姐在前,便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站出来!”叶阮觉得有些头疼。“你就这么相信叶嫣和肖氏?”听叶阮言语间似乎对母亲和三姐姐有什么意见,叶祈宁不由皱了皱眉。“大姐姐,你怎么这么称呼母亲和三姐姐?从前你不是也和三姐姐感情极好吗?是不是舅舅舅母说了什么...

《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文》精彩片段


叶阮几人才出去不久,还未结账,因此二楼的雅间此刻还空着。

冬青扶着叶祈宁在椅子上坐下后,叶祈宁有些心虚的看一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叶阮。

他忍着身上的痛意,有些尴尬的开口。

“大姐姐,今日谢谢你了!”

早上他还骗大姐姐是与人研习学问,中午便被抓了个正着。

真是倒霉!

叶阮听他说话还中气十足,身上瞧着也都是皮外伤,也懒得管他痛不痛。

“方才他那一脚是想重伤你,你可知道?”

“我知道”叶祈宁点了点头“可是是他们中伤三姐姐在前,便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站出来!”

叶阮觉得有些头疼。“你就这么相信叶嫣和肖氏?”

听叶阮言语间似乎对母亲和三姐姐有什么意见,叶祈宁不由皱了皱眉。

“大姐姐,你怎么这么称呼母亲和三姐姐?从前你不是也和三姐姐感情极好吗?是不是舅舅舅母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她们。”

“大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听了外面那些谣言,母亲和三姐姐是何为人,平日如何待我们,我们自己是最清楚的,她们这么好,怎么会害表姐!上次舅母送那些人来,姐姐就不该留了……”

说到这里,叶祈宁忽然看到叶阮身后的长意,这人看着眼生,难道也是云府送来的人?

想到刚才是长意出手救了自己,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总之,姐姐不要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便是!”

叶阮耐心的听他说完才开口道。

“宁儿,你真觉得她们对我们姐弟是真心?”

“那是自然!”叶祈宁想也没想便开口应道。

叶阮不由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那我问你,你方才为了你三姐姐出头置于那般境地,闹得这醉仙楼的人都来围观,无人不知,若她在此,会如何?”

叶祈宁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会出来帮我的,三姐姐自来疼我,就连我被父亲罚跪时,她都会心疼的流泪,恨不能以身替我,还有大哥,我学业差,在书院被人嘲笑时也是大哥替我出头,若她们知道我被人欺负,必会替我出头!”

叶阮不置可否,只继续问他。

“若我告诉你,你口中帮你疼你,恨不得以身替你的三姐姐和大哥,今日都在这醉仙楼呢?”

“胡说,若他们都在,岂会看我被人欺负!”

叶祈宁似有些激动,牵到胸前的伤,疼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阮见状摇了摇头,抬手指着楼下一辆马车的位置。“你若不信,便留在这里坐上片刻,看看她们究竟会不会出现!我又究竟有没有骗你?”

叶祈宁自然是不信的,口中继续辩解道。

“不可能,定是大姐姐眼花看错了!”

叶阮闻言也不着急。

“你不信我也无法勉强,今日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回去我会让冬青给你送些伤药过去!”

“你可以继续相信她们,只是若你还当我是你亲姐姐,今日我与你说过的话你便不要讲与她们听!”

“你只仔细想想,若叶嫣真心待你,那她除了在你面前哭几声,可曾在你犯错时在父亲面前替你辩驳过?”

“若叶知凡真心对你,那每次他为你出头后,你在书院的境遇可曾变好?还是只是换得了别人对他的赞赏?”

“若肖氏真心待你,为何她亲出的叶嫣,叶知凡具是名声在外,深得父亲爱护,而你我却声名狼藉为父亲不喜?”


叶阮到青和院时,发现今日叶嫣和叶祈宁也在。

这倒是奇怪了,平日可是只有她有这份“殊荣”的。

“母亲,阮儿今日起晚了些,来迟了,还请母亲勿怪!”

肖氏坐在主位上看着叶阮乖顺的模样,笑的极为和蔼。

“无事,先前我就说了,不用你们日日过来请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些也无妨!”

“都是那林嬷嬷非得拘着你来,母亲见她是宫里出来的才敬着她几分,不想她私下竟是那样教你的。”

叶阮只垂下眸去,轻声道。

“林嬷嬷虽然有些道理教的不对,但严师出高徒,女儿如今礼仪还是大有进益的,母亲的一番苦心也不算然白费。”

“嗯”林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前她还觉得叶阮突然变得有些能言善道,甚至在老爷面前摆了她一道有些疑心,如今看她一切如常,也放下些心来。

“还是阮儿懂事!”

懂事?叶阮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将头转向一旁的叶祈宁疑惑的道。

“今日怎么二弟也来了?弟弟不用去书院吗?”

叶祈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姐姐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但每次见她,却总是对他说教,试图管束着他,不像母亲和三姐姐,他想做什么都支持。

“大姐姐,今日我约了些朋友去……交流一下学问,所以向夫子告了假。”

叶阮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能交流什么学问,不过是肖氏有意纵着他不学无术罢了,不过她如今也学乖了,知道一味的管教,只会将叶祈宁推得更远,便和颜悦色的道。

“原来如此,那弟弟出门小心着些。”

见叶阮破天荒的没有说教于他,叶祈宁倒是有几分喜出望外,小鸡啄米的点着头。

“我知道了,大姐姐。”

说完他又兴冲冲的看向肖氏。

“母亲,刚刚说的银子……”

肖氏依旧是一副慈母的模样。“不急,待你在我院用了早膳,再让碧珠同你去账房支取不迟。”

叶祈宁却摇了摇头。

“谢母亲!早膳我已经用过了,母亲和姐姐们一起吃便是,我这便出门了。”

肖氏闻言也不多说,只朝身旁的大丫鬟碧珠招了招手,叶祈宁便高高兴兴的随她出去了。

今日醉仙楼新出了桃花酿,一定极为热闹,他得多准备些银钱,早些去占个好位置。

叶阮看着叶祈宁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了一声,在肖氏身旁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丫鬟端了早膳上来。

站在叶阮身旁的冬青看着下人端上来的餐食,暗自惊讶。

冰糖燕窝羹,吉祥如意卷,玉田香米粥,龙井虾仁……

数量虽算不上多,却是样样精贵。

叶阮面上却无什么表情。

肖氏娘家本就世代行商,原是江南巨富之家,只是如今商人地位低,肖氏一族才迁到京中来。

肖氏的祖父汲汲营营数十年,花费了大量银钱,肖氏的父亲才得了个外放的小官来做。

只是官虽小,肖氏也算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了。

肖氏能在叶府站稳脚跟,除了叶世安看中她生的一双儿女争气,与她娘家源源不断送来的银钱以及她对府中之人向来出手大方脱不开干系。

叶阮才动了下筷子,叶嫣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大姐姐,前些日子我听娘说舅舅家有一个姨母患了头风之症,这病虽不要命,可反反复复的也很是折腾人,不知姐姐可有根治之法。”

叶阮闻言眉心一动。

果然来了!

肖氏这时也配合的看了叶嫣一眼状若不愉的道。

“嫣儿,这头风之症一向是顽疾,从未听说过有根治之法,你大姐姐虽然习医,你也莫要为难于她!”

叶阮是让叶嫣保密师父之事的,是以她也一直装作不知。

当然,她们也肯定不会告诉叶世安。

叶阮见这两人一唱一和不由勾了勾唇。

“母亲说的对,这头风之症确实无法根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虽无法根治,我这里却有一个方子,可以在头风发作的时候服用,消解疼痛的效果极好!”

“真的吗?”叶嫣惊喜道。

这头风之症虽不要命,但最难熬正是每次发作时的疼痛难忍,若能消解疼痛,这病便也不可怕了。

叶阮看着她眼中的喜悦之色只继续不动声色。

“是,只是这方子药性凶猛,得分量适宜才能发挥最佳效果,我需给妹妹的姨母仔细看过才敢将方子拿给妹妹。””

其实她上一世她给叶嫣是可以根治头风的方子。

只是如今虽不能跟她们撕破脸,却可以利用这件事让叶嫣先栽个跟头收回一点利息。

毕竟她心中清楚,叶嫣的那位姨母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想讨好的另有其人,而那个人……

不配!

叶嫣也不做它想,这半年,叶阮给他的方子从未有过错漏,只娇笑着朝叶阮道。

“那就有劳姐姐了,我回头就去通知姨母!”

叶阮眼中却闪过一抹促狭,正了正色后,颇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小事而已,不过先前妹妹问我要过不少方子,母亲娘家之人似乎经常有人会得一些顽疾。”

“会不会是府中生了什么脏东西,母亲还是提醒一下,请家中人做场法事为好!”

“否则这样下去实在让人忧心!”

肖氏闻言面色一顿,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倒像是诅咒她娘家一般,只是见叶阮那认真的眼神,她也不作它想,只讪笑道。

“阮儿说的也有道理,母亲会让人注意一二的。”

……

叶阮在肖氏房中用过早膳后,便带着半夏和冬青出了门,西林的民风开放,女子出门亦不用诸多忌讳。

半夏坐在马车旁朝外看了看。

“小姐,我们不是出来采购药材的吗?这个方向好像不对!”

叶阮只瞥了一眼窗外,轻声道。

“我们先去一趟醉仙楼!”

如今已经接近午时了,她得去看看这醉仙楼有什么东西,值得让那人特意提及。

半夏闻言却苦了一张脸。

“啊……小姐,今日是醉仙楼桃花酿上市的日子,你不会……又要去喝酒吧!”

醉仙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这推出新品的风声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自然知道。

“小姐,您在云府醉酒醒来后,不是说以后尽量少碰酒了吗?如果您实在忍不住,不如我和冬青姐姐买回府中,我们自己在家中喝吧!”

上次小姐姐云府那样子她还心有余悸。

说到底这都怪小姐的师父。

别人家的师傅为人师表,都是一本正经的。

可这苏神医除了教小姐医术,还把这贪睡嗜酒的习性也传给了小姐。

传便传吧,能如他一样千杯不醉也不错,可偏偏他只传了一半,那酒量却是一点都没让小姐学到!

这不是害人嘛。

她倒不是反对小姐喝酒,只是怕小姐喝多了在外面丢丑。

毕竟小姐现在的名声可不好……

叶阮看半夏像个老妈子一样苦着一张脸,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抿嘴笑了笑,轻轻拧了拧她有些圆的小脸。

“你放心,你家小姐今日是去办正事的,绝对滴酒不沾!”

半闻言夏这才松了一口气,高兴的点了点头。

轿辇很快便停在一个三层高的酒楼前,气派无比。

叶阮方进门就有人殷勤的上前询问。

“请问小姐可有预约?”

“没有,今日二楼雅间可还有位置”半夏上前应声。

那小二客气的道。“不好意思三位,今日醉仙楼推出了桃花酿,所有二楼雅间的位置都定出去了,已经没有空位了!”

半夏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那三楼呢?”

小二有几分抱歉的道。“今日不巧,三楼被贵客包下了一整层,恐怕只有劳烦几位改日再来了!”

叶阮闻言倒也没有太多的失望之色,只带着半夏和冬青转身准备出门。

不过几人方走到门口,便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请问可是叶府大小姐?”

叶阮闻言心中疑惑,她自回到京都在几次宴会中出了丑后便更不喜出门,不知这管事为何识得自己。

“正是!”

那管事闻言极为恭敬的道。“有人为小姐安排了二楼的雅间,请小姐随我来!”

叶阮顿了顿,似想到什么点了点头,随那管事上楼。

余光中,她看见一楼靠近窗口的位置,有五六个少年正开怀大笑的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竟是叶祈宁!

原来他今日早上遮遮掩掩的,还管肖氏拿了银子是来了这里,不过眼下她也不想去管他的事,便只脚步不停的上了二楼。

待走进二楼雅间,叶阮一进门便看到里面有一个女子正站于窗前。

那女子这时也听到响动转过了身来,她几步便来到叶阮跟前,朝她见了个礼。“叶大小姐,您来了!”

“你是?……”叶阮只觉她身形有些眼熟,细想之下却并不认得。

那女子即刻应声道。“我是景王身边的长意,昨日与叶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为方便出行易了容,叶小姐可有印象?”

叶阮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觉得她身形有些眼熟。

不过长意的易容术还真是出神入化。若她再伪装一下身形,她几乎看不到她原先的影子了。

“自是有的,可是王爷命姑娘在此?”

“是!”长意干脆的答道。

“昨日姑娘说有意相助王爷,王爷说既是自己人,便该将所知之事告知于您”

“今日王爷命我前来,便是让我带小姐去看一出戏!小姐可愿随我前往?”

看戏?叶阮微有些惊讶,不过她今日来原本也想看看这景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自然不会拒绝。

“自然是愿意的,不知姑娘要带我去何处?”

“就在这醉仙楼中,小姐先在此稍候片刻,我布置好稍后会再来请小姐!”

叶阮也不扭捏。

“那便有劳姑娘了!”


叶祈宁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叶阮直接打断了他。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求你即刻就能改变从小相信的一切,只盼你好好看清今日一切后,能留三分戒备之心,不要一腔真心被人当了傻子”

“还有,你那身边的书童可是肖氏指派给你的,平日他也没少撺掇你玩物丧志吧,今日碰到了硬茬,他如今人在何处?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又身在何处?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叶阮说完便带着冬青和长意走了出去。

叶祈宁看着叶阮离开的背影有瞬间的愣神。

大姐姐……怎么似乎不一样了?

午后的阳光更甚,醉仙楼的风波散去后,宾客们又开始饮酒作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叶祈宁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原地,望着叶阮指给他的方向。

他想他不应该这般怀疑三姐姐和大哥的,可是大姐姐那双眼睛太过坚定,让他心中不由想信服。

也罢,他就听大姐姐的,等上片刻又如何?他相信三姐姐和大哥一定不会出现,到时候他还可以替她们向大姐姐解释,是她看错了人。

然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眼中。

那女子虽面纱遮面,但眼中笑意盈盈,是她所熟悉的三姐姐的身影。

她被大哥扶上马车时,两人还说笑着什么,大哥眼中宠溺的看着三姐姐,她们站在一起,仿若天之骄子般耀眼,直晃的叶祈宁身上原不在意的伤,忽然疼痛难忍。

他只能告诉自己,三姐姐和大哥哥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能现身,并非真的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叶阮带着冬青和长意出了醉仙楼后,长意便向叶阮告辞。

叶阮十分感激的看着长意。

“方才之事,多亏姑娘了”

“举手之劳罢了。”

长意随意的摆了摆手便离开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内,君湛正坐在一个棋盘面前沉思,右手修长的手指中捏着一颗黑色棋子。

只是他的对面却并无对弈之人,他余光看见了走进来的长意,却并未有何动作,只继续未完的棋局。

黑白棋子在他的手中轮番落入棋盘。

长意见状似乎也是习惯,只得退至一旁,耐心的静静等候。

王爷不良于行的这些年最大的爱好便是下棋。

只是自他十二岁起,王府请来的先生们便不是他的对手了,所以王爷开始喜欢自己与自己下棋,这棋盘的另一方,也再未有过他人入座。

这么多年来,她看着王爷的背影,只觉得无限孤寂。

王爷年少之时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因为那场狩猎,只能居于这一方天地之中。

幸亏五个月前,王爷好像自一场噩梦中惊醒,还打翻了床边的烛台,而他清醒后,看着她和长风的眼光还有片刻的陌生。

然后,王爷开始变了。

从前他对任何事都是淡淡的样子,仿佛这世间已无任何能触动他的事情。

但自那日开始,王爷开始配合他们寻来的医生诊治,甚至还主动寻找神医苏木的踪迹。

另一方面,他开始在京中部署景王府的人手,她们四个暗卫一边惊讶于王爷的变化,一边又为王爷有了生机开始高兴。

这才是当初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长意思索间,君湛已经自己下完了一盘棋,即刻有婢女上前恭敬的递上帕子。


阴暗潮湿的地牢,透不进一丝光亮。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被绑在木架之上,两根粗重的锁链自他的琵琶骨贯穿而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可怖的伤痕。

此刻,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正立在他的身前,伸手随意的搅动那深入他血肉中的铁链,说出的话更如毒蛇吐信。

“皇兄对于朕这些日子的款待,可还满意?”

晃动的铁链牵动着血肉,还来不及结痂的伤口顿时又裂了开来,然而君湛却对于身上传来的疼痛置若罔闻,只用那双仿佛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暗哑的喉咙中吐出了三个字。

“她在哪?”

君离闻言嘲讽的勾了勾唇。

“想不到皇兄如今还惦记着自己的好王妃?”

“皇兄放心,阮儿容色倾城,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且还帮朕夺了你的皇位,朕如今疼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会亏待于她!”

“而且……她那娇软的身子……啧啧,真是让朕流连忘返……皇兄放心,日后,朕一定替你好生疼爱她!”

君湛闻言原本平静的眸子渐渐染上了血色。“你胡说,你灭了她外祖满门,她如何能原谅你?!”

君离冷眼看着这几个月来被极刑加身都未曾吭过一声的君湛,如今不过听他几句言语便被激得失了神智,仿若突然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勾了勾唇,松开搅弄着铁链的手,如闲庭信步般在屋中踱着步。

“云家犯上作乱,咎由自取,与朕何干?不过阮儿确实是和朕闹了些小脾气的,只是……她如今怀了朕的孩子,欢喜都来不及了,哪里忍心再责怪于朕?”

君湛听闻此言,只觉心尖处传来一阵绞痛,那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反而迫使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孩子……她怀了你的孩子,她竟怀了你的孩子……?”

君离见他这副形容疯魔的样子,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没能真的对那叶阮怎样。

只是这并不妨碍他眼中的恶毒之色更甚。

反正如今,他也无法得知真相了。

“想不到大哥对阮儿如此情深,哪怕明知她假传父皇传位遗诏,让我夺了原本属于你的皇位,还愿意为了她只身入宫被困此处,只是可惜啊……阮儿她……马上就要死了!”

君湛闻言忽而停止了那低低的笑声,倏的抬起了头,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君离。

“你说什么!”

君离笑了笑走到君湛身前,极近的直视他的眼睛。

“我说……你的好王妃叶阮,要死了!皇兄也知道,嫣儿对朕用情至深,如何容得下她!何况……这别人用过的东西,朕嫌脏!”

“自中那年你腿疾痊愈,父皇大喜,大办中秋之宴,朕设计让你夺了她的清白,让她恨极了你,替朕嫁入景王府潜伏在你身边之时,她便注定不配了!”

“皇兄这般珍视的东西,于朕而言,不过是个玩意罢了!皇兄这便去那黄泉路上……等着她吧!”

君离说着,一枚精致的短刀便准确的没入了君湛的心脏。

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君湛隐约看见那个随师傅来到景王府替他医治腿疾,有着澄澈双眸的女子对尚是残疾的他说。

“乱叶犹能劲,柔枝不受吹。”

从此,他便遗落了一颗心,可惜,终究是黄粱一梦,求而不得。

……

与此同时,皇宫一处僻静的宫殿之中,灯火忽明忽暗。

一个女子席地坐于房间一角。

双手被废,此刻她正费力的趴下身体,毫无尊严的像动物一般进食。

洒出的饭菜,发出丝丝的酸臭味。

女子忍住喉中涌起的阵阵反胃,只俯下身继续面无表情的吃着那些发臭的饭菜。

口中喃喃的对腹中的孩子说道:

“孩子,再等等,再等等……”

她的肚子微微凸起,丝毫看不出那腹中的胎儿已经足月。

若是有相识之人,定不会相信,这便是曾经的景王妃,叶阮。

突然,紧闭的大门被开启,一个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出现身影。

“阮姐姐,三月未见,可还安好?”

那女子身着皇后所用的正红色宫装,长及曳地,容色艳丽无双,她走进门后,看着匍匐在地上,连这宫中最卑贱的婢女都不如的叶阮不由勾了勾唇继续道。

“姐姐在冷宫中苟延残喘了数月,却始终不愿自断生息,想来,是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什么呢.....”

叶嫣不疾不徐的拉长尾音,从袖中拿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该不会……是这道先帝遗诏吧”

听到先帝遗诏几个字,叶阮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叶嫣手中之物,已是伤痕遍布,面目全非的脸,看着极为狰狞。

“半夏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叶嫣水波流转的眼眸中隐隐透出些兴奋。

“你说呢?我的好姐姐,说起来,这半夏还真是个忠心的,为了带着这圣旨逃出去,被万箭穿心,钉死在那道暗门之上……她直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啧啧,真是可惜,”

闻言,叶阮只感觉一直支撑着她的信念在心中慢慢崩塌。

最终,还是失败了吗?

三个月前,她让半夏带着先帝遗诏从冷宫的一处暗门逃走,然后,便再没了消息,连一直折磨她的叶嫣也没了踪迹。

她以为,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没想到如今这遗诏竟出现在叶嫣手中。

想到那个一直不离不弃,陪她在这冷宫备受欺凌的半夏,叶阮心如刀绞。

叶嫣的手缓缓的抚摸着精致的护甲,眼中带着些猫捉老鼠的戏谑。

“姐姐不要灰心,半夏虽然死了……但那遗昭,我却让宁弟弟带给了云家......”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叶阮本已存了死志的心,仿若再坠万丈深渊。

她激动的想站起身来,却被叶嫣身边的婢女一脚狠狠的踢了回去,踉跄的再次跌坐回地上,叶阮的口中发出恐惧的低吼。

“你们还想做什么,你们还想做什么!”

叶嫣发出一声娇笑,尖锐的护甲从女子的脸上划过:

“姐姐这身子废了,脑子倒是突然开窍了呢”

“先帝遗昭,分明是将帝位传予景王,你说……若你那废物弟弟将这传位遗诏,带给你那满门忠烈的外祖家……而他手中那道圣旨却是假的,会如何?”

恐惧自心底蔓延,叶阮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无耻!”

叶嫣眼中的笑意更甚。

“云家伪造先帝遗诏,企图起兵造反……满门抄斩。”

一口心血自叶阮口中翻涌而出。

“为何?你们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何还不肯放过他们!”叶阮颓败的跌坐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呢喃。

“斩草除根,这么简单的道理,姐姐难道不明白吗?”

“况且,如今这一切,不都是拜姐姐所赐吗,他们即便是怨,是恨,哪怕是要冤魂索命,也该来寻姐姐,不是吗?”

闻言,叶阮如失魂般艰难的摇着头,似是无法面对这一切。

是啊!

都是她!

是她因为被景王醉酒所辱恨极了他,不顾先皇临终所托私藏传位遗诏。

也是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假传口谕,将君离送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是,君离明明说过的啊!他说他不在乎她失身于景王。

是他将她从求死的念头中拉了回来,而她为了报仇,也应下了陛下的赐婚,答应嫁去景王府替君离打探消息。

君离说待事成后,会替她换一个身份,与她执手白头,只是为何当一切尘埃落定,等待着她的却只有无尽的地狱……

而她却在那个最绝望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这是她最恨的,毁了她清白的景王的孩子。

此刻却变成了她唯一的牵挂。

“君离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大胆,竟然直呼皇上名讳”叶嫣身边的宫女朝着叶阮的肚子又是一脚。

“红袖,不得无礼”叶嫣轻笑的斥了一声,自己却将脚狠狠踩在了叶阮的肚子上。

“姐姐还要见皇上作何呢?是要让他看看你如今这张丑陋不堪的脸,还是看看你肚子里这个景王的孽种?”

“对了……不妨告诉姐姐,景王出征在外,得知陛下登基后便佣兵自重,占地为王,陛下以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相迫,而他……根本不屑一顾呢!”

叶嫣的脚在叶阮的肚子上碾了碾,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嫉色,她就是要看着她痛苦绝望,又怎能让她知道景王那般人物,竟会为了她不顾生死呢?

叶阮对于叶嫣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她与君湛本就无情,他弃了她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有些恐慌的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破了,顺着双腿,流了一地。

羊水破了,孩子,她的孩子!

叶阮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护住肚子,可已经被废了的双手却动弹不了分毫。

叶嫣抿嘴笑了笑,终于将脚挪开,朝一旁的红袖轻声说了什么。

红袖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队侍卫手捧木盒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木盒整齐的摆放在殿中。

叶嫣后退几步,手掩口鼻,挡住自那自木盒中传出的阵阵异味。

“阮姐姐,既然你胁迫不了景王,你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毕竟姐妹一场,妹妹便再送你一份临别大礼,姐姐就安心上路吧!”

语毕,叶嫣便带着红袖出了门,待门关上后,她嘴角泛又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红袖,姐姐这么辛苦怀了这个孩子一场,你便在这里等等,等到那个孩子生下来再动手吧,也算全了我与姐姐的一番姐妹之情。”

红袖忙恭维道:“娘娘仁慈!”

叶嫣掩嘴笑了笑,转身离开,如今她已是六宫之主,父亲和叶氏族人都对她和娘亲极为仰重,这些旧人,也是时候彻彻底底做个了结了。

红袖听命在屋外静静的等待着,无动于衷的听着房间内生产的叶阮传来一声声痛呼。

直到残月高挂,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长夜,她才将早已备好的火油引燃。

火苗慢慢窜入屋内,叶阮却置若罔闻,只是挣扎着起身,想借着那火光想去看一眼刚出生的孩子。

他那么瘦弱,却又那么的坚强,在这冷宫陪她受了这么多苦,却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孩子,对不起……”

她想去抱抱他,却发现自己如今连这都做不到。

叶阮绝望的看着逐渐靠近的火光,和孩子被灼伤越来越大的啼哭声,目眦欲裂。

目光一转,又看向了屋里摆放的盒子。

那是一个个苍白可怖的人头。

她的弟弟,她的舅父舅母、表哥表弟……

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在越来越浓烈的火光映照之下,越来越清晰……

一行血泪自眼中流出。

叶阮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伴随着漫天火光,将她吞噬。

……


云府正堂之中,云雯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

笄礼共需加笄三次,始加笄,二加簪,再加钗,衣衫也需同时更换。

此时,云雯已经初笄后回东房更换衣衫,她目光温柔如水,正跟身前的女子说话。

“阮妹妹昨日饮多了酒,今日竟起不来身,劳烦嫣儿妹妹了。”

云雯身前的女子抬头,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朱唇皓齿,美貌不可方物,她看着云雯,面上带着极为得体笑意。

“雯姐姐不必客气,这都是嫣儿应当做的,大姐姐昨晚也是高兴方多饮了些,雯姐姐不要怪罪她才好!”

云雯闻言面上的笑意不减,显然是并未因此事介怀的样子。

“难怪阮妹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你,今日一见,嫣儿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嬷嬷只来得及说了一遍今日礼仪流程,你便将记得分毫不差!这番灵巧的心思,真教人望尘莫及。”

叶嫣听着云雯夸奖的话也不骄傲,只谦虚的应声道。

“姐姐谬赞了!嫣儿哪里及得上姐姐兰心蕙质,谁人不知今日之后,陛下便会为你与宣王殿下赐婚,姐姐今后必是贵不可言!”

云雯闻言眼中却并无太多的喜色,反而涌出些淡淡的忧伤,那寂寥的瞳孔仿若沉寂的夜空,无法照入半点星光。

“尊贵与否,又能如何呢?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姐姐说什么?”

“无事”云雯淡笑应声,心间却忽然传来一抹不适,只是眼下不能耽误,她也没有在意,只开口道。

“我们出去吧,别让宾客们久等”

叶嫣看着她连脂粉都掩盖不住,愈发白了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快意。

这云雯自小便有心疾,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若非有云府门楣支撑,这宣王妃的位置又哪里轮得到她?

还好,这场婚事只是陛下的意思,宣王殿下和嘉贵妃并不喜欢她,她想坐上那个万人艳羡的位置,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叶嫣心中想着,眼中倏的划过一抹狠色,她状若无事的垂下眸去,扶着云雯重新踏出了东房的门。

礼乐声起,云雯走到正中央的揖者席上,面朝父母,按礼仪流程,行了一个正规的拜礼。

只是起身时,方才心头那抹不适渐渐变成了疼痛一波一波朝她席卷而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方勉强稳住了身形。

此时,身着锦衣华服的嘉贵妃也自主宾位上缓步走出。

她娥眉婉转,一双丹凤眼眼尾微挑,身上带着些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宣王君离此刻也正坐于堂中,他的目光与立于云雯身后的叶嫣对视。

便见叶嫣那双如水的眸子中眼波流转,那娇媚的容颜与面色煞白的云雯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由心神一荡。

这才是能与他相配的女子!

嘉贵妃这时已经走到了云雯身后,她从有司李姑姑奉上的托盘中取出一枚发簪颂道。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她便那根发簪插到了云雯的发髻之中,只是还未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口鲜血便忽然从云雯口中喷涌而出。

只听她发出一声闷哼,便捂着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面露痛色……

现场顿时一片嘈杂,嘉贵妃看着倒在脚边的云雯,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随后她便似受到什么惊吓般大声喊道:

“快传江太医!”

……

叶阮终于赶到正堂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还是晚了吗?

眼看着表姐被舅舅抱进了东房之中,叶阮的目光快速在堂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男子身上。

她快速的朝那男子走了过去停在他身前说了什么,便疾步跟进了东房之中。

此时,塌上的云雯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尖传来的巨大的绞痛,让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那太医打扮的人把过脉后,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只是很快她又朝嘉贵妃摇了摇头。

“贵妃娘娘,云小姐心疾虽无法根治,但这些年经药物调养,本可再保十数年无恙,但此番心疾突发,还伤至心脉,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江太医是皇上的亲信,这些年皇上常派他前来照看云雯,是以他对云雯的病情也算了解。

嘉贵妃还未开口,叶阮就听舅母不可置信的道。

“不可能!太医,雯儿这些年身体调养的很是不错,怎会突然就药石无灵了呢,这绝对不可能!你再替她看看!”

江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

“云夫人,这心疾之症本就极为变幻莫测,还请夫人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林氏闻言,顿时浑身颤栗地发出如阵阵压抑的呜咽,她扑到云雯身边替她揉着心口的位置,似想替她缓解心尖的疼痛。

这是她从小便娇养着长大的唯一的女儿啊!

叶阮见状忙越过房内众人向舅母走了过去。

“舅母……”

林氏听到声音转过头,就见到已走到身边的叶阮,她灰暗的瞳孔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忙起身便将叶阮拉了过来。

“阮儿,太医说你表姐不行了,你快替她瞧瞧!”

叶阮顺从的随着舅母的手在表姐身边坐下,看着已经疼到蜷缩起身体的表姐,将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待探明脉象,叶阮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救!

她借查看云雯面部,偷偷将早就已准备好的护心丹,塞到了她的口中。

只是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待她终于直起身子时,却只面露忧色的看向林氏。

“舅母,太医所言无误,表姐如今……已是不好了,只是我瞧着,表姐今日这般极为不寻常,不像是心疾突发,反倒像是……中了毒!”

江太医见林氏不相信他的话,反而让一个小女娃复诊,心中本就不快,又听得此言,忙道。

“胡说!老夫行医数年,岂会连中毒和病发都分不清!”

他这人不贪财不好色,唯独对医术有些执着。

叶阮并不惊讶江太医如此说,上一世,他便没有查出端倪,世人只当云雯是心疾突发而死。

“太医,我曾随师傅到过北辰边境,那边有一种名为附腑草的植物,太医可曾听说。”

江太医闻得此言却是一怔,叶阮见他如此,就知他听说过,继续说道:

“这附腑草生长在北辰边境,且极为稀少,此物常人接触无恙,但若五脏六腑有重疾之人近身接触!则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引发并加重自身疾病!”

“这东西似毒非毒,脉象上也不显,只是据北辰医书记载,凡中此毒之人,耳后都会留下红色小点,与表姐今日症状一般无二!这事只要让人去北辰打听便知真假,我定不会胡乱揣测!”

江太医闻言忙上前查看,果然见到云雯双耳间均起了一个红色小点。

“附腑草!原来是附腑草!”江太医呢喃道。

难怪他觉得今日云家大小姐这心疾发作,来的如此猛烈且突然!

只是这东西从未在西林出现过,他亦没有往这方面想。

“是谁,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害我女儿!”

一声怒喝突然自房间响起,云邵一双虎目怒瞪,加上他本就魁梧的身形,瞧上去有些可怕。

那自他身上爆发的,是他早年间在战场厮杀,如今已经收敛了数年的杀意!

叶阮却并不害怕,只忍下再次见到舅舅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意。

“舅舅,这附腑草药性霸道,中毒应是一个时辰之内的事,表姐今日一直在正堂之中,这下毒之人,必定就在现场,舅舅定不能放过那害了表姐之人!”

云邵点了点头,向来铁骨铮铮的辅国大将军,此刻却红了眼眶。

“我这便叫人封锁府门,今日便是拼着得罪所有宾客,我也要揪出那歹人,为我女儿偿命!”

江太医这时也上前一步,方才差点让云大小姐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心中有一丝愧疚。

“云将军,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有劳太医!”

一旁的嘉贵妃此时与身旁的君离对视一眼,眼中浮上了一层冷意。

这叶嫣言之凿凿,说今日之事必定万无一失,还不惜亲自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查出端倪。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离儿,今日来的多是朝中重臣,云将军行事多有不便,你也与云将军同去!”

君离瞥了一眼房中的叶阮,眉眼也皱成了一团,今日怎么会被这个草包坏了事。

而且她似乎不像往常他去叶府时一样,偷偷盯着他看了。

他收敛了神色躬身朝嘉贵妃道。。

“是,母妃!”

然后,一群人便鱼贯而出。

叶阮见屋中只剩泪流不止的舅母,忙压低了声音。

“舅母,你别哭了,表姐还有救,你先别声张,我们现在将表姐移回后院,我马上替她医治,至于原因,我事后再向你们解释!”

林氏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又是喜,又是惊,听到女儿还有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原因不原因,只连声道: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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