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被人堵住,娘亲愤怒地转身看向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把她马车上的所有箱子都搬回了院子里。
娘亲瞬间疯狂地扑向那些箱子:“这些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我轻哼一声,不屑道:“你的?
这里可有一样东西是你挣来的?
这箱七彩琉璃是爹爹治水有功,先帝所赏;那箱古玩字画是爹爹平乱有功,皇上所赐。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爹爹拼尽半生所得,你既然已经自请下堂,有什么资格带走我江家的东西?”
“那些才是你当年带来的嫁妆,也是你该拿的东西。”
她的视线顺着我的手指看向角落里那几个灰扑扑的旧箱子,瞬间燃烧起熊熊怒火。
“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这么对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蹄子!”
娘亲冲过来就想打我。
她的手高高举起,眼看着那巴掌马上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一道怒喝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够了!
你如今真是与泼妇无异,从前你多疼阿苑啊,如今你居然要打她?”
爹爹痛心疾首地捏住娘亲的手腕,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
我的心脏骤缩。
是啊,娘亲以前多疼我啊,哪怕我只是咳嗽一声,她都紧张得不得了,哪里会舍得对我动手。
我红着眼眶看向地上那个女人,都是她,害我失去了温柔的娘亲。
也许她死了,娘亲就能回来了。
曾经爹爹是看在二十多年夫妻情份上才任由她拿走所有东西,可现在她居然对我动手,那她休想再如愿了。
她是庶出,嫁妆本就不多,如今爹爹出手,她只能愤愤不平地拿走自己的嫁妆。
但是爹爹大度,没有做到如此地步,除她嫁妆以外,还另拿了五百两银子给她。
娘亲干脆利落地接过银子,拉着秦芷往门外走:“阿芷,我们走,这江府,我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
她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那令她恶心的脏东西。
与前世一样,娘亲很快就开起了一间酒楼。
只不过这回因为资金不足,酒楼的规模小了一半。
但酒楼里接连不断地推出新菜品,比如雪媚娘、鸡蛋布丁、汉堡等。
这些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吸引了不少顾客,酒楼的生意十分红火。
作为曾经的丞相夫人,她抛头露面地在外面做生意很快就引起了京城贵夫人们的议论。
原本和离这事爹爹并没有声张,可娘亲却主动宣扬,还以此为荣。
她说,女子也顶半边天。
她还说,她一定要成为京城第一女首富。
若只是这样,大家听听笑笑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可当有人问及她与爹爹和离的原因时,她却说:“江敬之与我嫡姐青梅竹马,至今难忘,我不愿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她把自己说得伟大,却把爹爹和太后置于尴尬的境地。
他们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当今太后,若还有私情,岂不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娘亲还在洋洋得意自己的酒楼生意兴隆,却不想她早已祸从口出。
隔日,大批御林军就查封了她的酒楼,以污蔑太后的罪名将她关进了天牢。
太后是她的嫡姐,或许会看在两人的血缘关系上饶她一命,但皇上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加上他刚刚登基不久,自然不允许有人中伤他的生母。
诋毁太后,就是诋毁皇上。
可怜我娘自称来自未来的世界,却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