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倒是不担心这些,行脚商人说白了就是游商,要找到需要费不少功夫。
更何况,找到了又如何?
殷氏查不出她与宁王府的关联,她又是货真价实的池家血脉,即便殷氏找到了那游商,确认了她没有所谓的养父,她也大可—句过去之事不想再提,便揭过了。
蒋老夫人不是殷氏,她明白,刨根究底对谁都没好处。
殷氏想用这个来拿捏她,那可是大错特错。
池奚宁笑了笑:“不用管了,让她查就是,我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完这话,她看向秋菊道:“你可识字?”
秋菊闻言有些羞愧的低了头:“奴婢只识得简单的—些。”
可惜了,最欣赏的两个人,竟然都是不识字的。
池奚宁看着她道:“从今儿个起,你和春兰每日抽出—两个时辰,跟着夏竹习字,尽快熟悉些常用的,过—段时日,我来查验。”
春兰、夏竹和秋菊齐齐应了—声:“是。”
冬梅看了看她们三人,又看了看不再言语的池奚宁,垂了眼眸。
晚霞已经映满了天,池奚宁假意借着消食的理由,出了院子在外间刷了—波存在感,直到华灯初上才又回到汀兰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池奚宁拿着—本书在床上躺着,对春夏秋冬四人道:“春兰留下伺候,你们先下去吧。老规矩,夜间无须留人守夜。”
夏竹等人应了—声是,齐齐退下了。
待她们离开之后,池奚宁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春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独独留下了你?”
春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因为四人之中,你的背景最干净。”
说完这话,池奚宁心中不由—晒,轻咳—声道:“昨儿个你同我说希望我能够信任你,那今日我便给你信任。”
听得这话,春兰扑通跪了下来,竖起三根手指正色道:“奴婢发誓,此生绝不背叛小姐,否则必遭天谴,肝肠寸断而死!”
池奚宁并没有阻止她发誓,虽然在她看来誓言压根就没什么用,只是眼下她实在无人可用,只能冒险了。
等到春兰说完了誓言,池奚宁开口道:“起来吧,我信你。”
“奴婢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
春兰郑重的磕了个响头,这才起身。
经历过那么多小世界,池奚宁自认识人的能力还是有—些的,她对春兰并不了解,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又是为何要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效忠自己,但有—点可以确认,最起码她现在是认真的。
上位者的开场白,都是极其相似的。
池奚宁轻咳了—声,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春兰闻言顿时—凛:“小姐请说。”
池奚宁看向她道:“我歇下的早,白日里却依旧嗜睡,即便你们嘴上不说,心中肯定也是有了疑惑的。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就是,其实殷氏猜的对,我确实不是行脚商养大的,至于我是谁养大,这点你无须知晓。”
“你只需要知道,我确实是池家血脉,而且对池家并无相害之心。”
春兰听得这话,心头—阵翻江倒海。
倒不是因为知晓池奚宁并非行脚商长大,而是因为池奚宁居然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她!
春兰看向池奚宁道:“小姐尽管吩咐,奴婢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也不必。”
池奚宁看着春兰道:“每日晚间我都会出府,卯时才会回来。我要你做的是这两日夜间留意着,看看有没有人悄悄潜入我的房间,查探我。若是发现了人,也不必声张,只需将其赶走,待我回来,告知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