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僵在空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的脖间没了我亲手做的那枚平安锁。
取代它的，是一个小小的铃铛。
精致小巧，我却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字：霜。
是姐姐的名字。
曾几何时，她手里抓着那把平安锁，声音软糯糯地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我。
她说这是娘亲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现在，姐姐的铃铛却轻易的取代了那枚平安锁的位置。
连同我一起。
我突然有些想笑，笑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厢情愿。
云若见我发愣，怒气冲冲地把桌上的点心都扫到了地上。
“你为何总喜欢在这种巧合抢风头，既然只是一条最卑贱的下等黑龙，就该守好规矩，你却让爹爹颜面扫地，害得霜姨受伤，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母亲？”
我不敢相信心爱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轻飘飘的几个字，就把我打入了地狱。
这些天里，云若再也没来过。
两日后，侍女终于为我叫来医师疗伤，可那道丑陋的疤痕已经留在了我的皮肤上。
整整五日，云初终于回来了。
我因为受伤而变得力不从心，连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叹了口气，“你好歹是将军之妻，只是受了点伤，就如此虚弱，说出去难免让人诟病。”
“我看日后龙族的宴会，你不必再去了，就在殿内好好养身体吧，免得只是因为一点小伤，便闹得人尽皆知。”
“我听侍女说你因此发了好大一通火，霜霜是你的姐姐，你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他只顾自言自语，没注意到我慢慢冷下去的面庞。
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百年前初遇那日，在他因罪出逃龙族之时，是我收留了他。
他失意醉酒，甚至令我失了清白之身。
隔天醒来，他跪在床上与我道歉，承诺一定不会辜负我。
“笙笙，我爱你，我会永远守护你。”
因为这句话，我原谅了他。
他说自己喜欢孩子，我便历尽艰难为他诞下一女。
但身体也因此亏损，时常连龙形都化不出。
一条难以化形的黑龙，连侍女都可以欺负，长老们也从没将我当做云初之妻。
如今唯一爱我的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我。
我的神色越来越落寞，云初似乎察觉到了，勉强挤出个笑，牵起我的手，“霜霜现在虽是白龙之身，可她散发的灵气中却带着祖龙之威，足以说明他是上古祖龙转世。”
“若能成功飞升，她便是全龙族的荣耀，天帝也会因此下凡，福佑龙族。”
“我对她好，是为了龙族，你已是我妻，莫要妇人之仁，嫉妒成性。”
说完，他递给我一个锦盒，“你的龙鳞对霜霜有大补，我知道你身体亏损，这是向长老们求来的丹药，给你补补身子。”
我接过锦盒，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是最普通的补药。
这种药，我只有尚在杂院生活时吃过。
我缓缓合上锦盒，却看到云初怀中有一闪一闪的光芒。
他焦急地拿出一块碎裂的玉石，随即用力握住我的双手，“笙笙，你还记得我当初送你的那枚仙丹吗，可否拿出借我一用？”
那枚仙丹是我产后虚弱时，云初历遍千山为我炼成的。
这是我的保命药，可在我因伤濒死之时救我一命。
可现在，他却想把这枚仙丹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