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车子一路向北疾驰。
路上，沈知鱼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小宝被老太太卖掉后，人贩子原是打算把她弄到国外的。但那对人贩子是两口子，他们生不出孩子，见小宝长得好又乖巧，就把她留下了。”
陈芬黄建业提到嗓子眼的心，‘咕咚’一声落了地。
幸好，幸好小宝还在国内。
“那小宝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不好。”沈知鱼回答，“那对人贩子收养她是为了有个养老送终的奴隶。这些年小宝包揽了所有家务，不到四岁就要早起给两个大人洗衣做饭。后来这对夫妻有了个男孩，小宝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陈芬心都要碎了。
她捧在手心里养了三年的女儿，到了别人家里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车子一路驶出帝都。
三个小时后，到了隔壁市的一个村子。
村子里的路不好走，沈知鱼四人直接下车步行。
“鱼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走？那两个畜生住哪里？”
村子里全是房子，陈芬黄建业一脸茫然。
沈知鱼没说话，目光落在村口石碑贴着的‘囍’字上。
她抬脚走过去，那里正好坐着几个老人。
“老人家，村子里最近是要办什么喜事吗？”
一个老人瞅了眼石碑上的囍字，掀起眼皮冷笑一声。
“什么喜事，那也能叫喜事？”
“你别瞎说，当心被听到。”一旁的老太太捅了他一下。
老人冷哼：“听到就听到。他们敢做，我就敢说！小妮多好的孩子啊，听话懂事学习还好。她那对爹妈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嫁人！小妮才十五岁！”
老太太一听，也忍不住了。
“老陈家的是真造孽啊。从小对小妮又打又骂，现在小妮长大了，他们为了彩礼竟然要把她嫁给一个瘸子。那老王家的瘸子都快四十了，天天酗酒打人，小妮嫁过去还能活得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竟然有这种父母。
陈芬黄建业心中动容。
然而，下一秒，老太太一句话让他们浑身血液凝固。
“我一直觉得小妮不是老陈家的亲闺女。当年我也没见老陈家媳妇怀孕啊。”
陈芬猛地抬起头。
沈知鱼看了她一眼，勾唇冲老太太笑笑：“大妈，您说的老陈家是后村的那个吗？”
“不是那个，是前村东边的老陈，家里有三层小别墅的那个。”
沈知鱼不动声色的套出信息，冲老太太道了声谢。
“走吧，”她拉住陈芬的手。
陈芬浑身发颤，手冷的跟冰一样。
“大师，他们说的小妮是不是……”
陈芬不敢说下去。
她害怕，她怕陈小妮就是小宝。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些年遭了这么多罪。
可是，沈知鱼打破了她最后的希冀。
“对，小妮就是小宝，你的女儿。”
霎时间，陈芬泪如雨下。
很快的，大妈口中的那个三层小别墅到了。
沈知鱼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刺耳的叫骂声忽然从院子里传出来。
“个赔钱货，竟然敢逃跑！让你嫁给王老二是你的福气，念什么书？女人念书有什么用！”
“小妮啊，你爸说的对。女人念书再多也是要嫁人的。晚嫁不如早嫁，还能挣一份彩礼给家里减轻负担。以后你弟弟结婚，可都要靠你呢。”
这时，一个稚嫩又倔强的女声响起。
“我不嫁，谁爱嫁谁嫁，我要上学！”
“上学上学，老子让你上学，我把你书都撕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混合着撕书声响彻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