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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

兰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色渐渐深了。马车缓缓驶出了宫城。朱成静望着一旁的丈夫,忆起在宫里的那一幕,她看着那小公主如同从天而降般从秋千架上摔了下来,而他——她从未见他那样紧张过。朱成静掩下眸心,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回到将军府后,梁世中与朱成静下了马车,就见府门口已是立着一道纤柔的身影,带着一群仆妇候在那里,待见梁世中夫妇下车后,那女子便是让丫鬟搀扶着向着两人走来,如同弱柳扶风般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只道:“将军和夫人回来了。”“蕴兰,”朱成静看见她,眼中顿有一束暗光闪过,顷刻间便已是恢复如常,只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与之道:“晚间风大,你身子又弱,何苦在这里候着。”“将军和夫人许久未回,妾身有些放心不下,索性便带着人在此等着。”蔺蕴兰声音低柔,弱不胜衣的站在那...

主角:梁世中沈妙澄   更新:2025-02-02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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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渐渐深了。马车缓缓驶出了宫城。朱成静望着一旁的丈夫,忆起在宫里的那一幕,她看着那小公主如同从天而降般从秋千架上摔了下来,而他——她从未见他那样紧张过。朱成静掩下眸心,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回到将军府后,梁世中与朱成静下了马车,就见府门口已是立着一道纤柔的身影,带着一群仆妇候在那里,待见梁世中夫妇下车后,那女子便是让丫鬟搀扶着向着两人走来,如同弱柳扶风般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只道:“将军和夫人回来了。”“蕴兰,”朱成静看见她,眼中顿有一束暗光闪过,顷刻间便已是恢复如常,只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与之道:“晚间风大,你身子又弱,何苦在这里候着。”“将军和夫人许久未回,妾身有些放心不下,索性便带着人在此等着。”蔺蕴兰声音低柔,弱不胜衣的站在那...

《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精彩片段


夜色渐渐深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宫城。

朱成静望着一旁的丈夫,忆起在宫里的那一幕,她看着那小公主如同从天而降般从秋千架上摔了下来,而他——

她从未见他那样紧张过。

朱成静掩下眸心,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回到将军府后,梁世中与朱成静下了马车,就见府门口已是立着一道纤柔的身影,带着一群仆妇候在那里,待见梁世中夫妇下车后,那女子便是让丫鬟搀扶着向着两人走来,如同弱柳扶风般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只道:“将军和夫人回来了。”

“蕴兰,”朱成静看见她,眼中顿有一束暗光闪过,顷刻间便已是恢复如常,只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与之道:“晚间风大,你身子又弱,何苦在这里候着。”

“将军和夫人许久未回,妾身有些放心不下,索性便带着人在此等着。”蔺蕴兰声音低柔,弱不胜衣的站在那,当如她的名字般,给人不胜娇弱之感。

“难为你了。”朱成静拍了拍她的手,她的目光回转,向着梁世中看去,轻声道:“将军,我先去看看臻臻,倒是要劳烦您,送一送蕴兰。”

朱成静说完,无声的看了蕴兰一眼,与梁世中行礼后,便是领着嬷嬷与丫鬟们离去。

“你和傲儿,近日身子都大好?”待朱成静一行离去后,梁世中见蔺蕴兰一袭淡青色暗纹长裙,外罩一件鹅绒织锦斗篷,虽是素雅,可比起之前的孝服,只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多谢将军关心,妾身和傲儿一切都好。”蔺蕴兰让丫鬟搀扶着,跟在梁世中身后温言道:“夫人平日里悉心关照,不仅待妾身与傲儿亲如家人,又一直为妾身请御医调养,妾身……只觉太叨扰将军和夫人。”

“既然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梁世中不以为意,走至中院时,男人不经意的抬眸,却见天边悬着一轮明月,那月光朦胧温柔,犹如少女的面庞。

梁世中望着那轮明月,脚步却是倏然停在了那里。

“将军,是有心事?”蔺蕴兰缓步走到梁世中身后,见男人如此,遂是轻声言道。

梁世中转过身,只低声道了两个字:“没有。”

语毕,梁世中看向蔺蕴兰,又是言道:“有阵子没拷问傲儿的功课,傲儿近日书读的如何?”

“有劳将军关心,傲儿近日在读《大学》与《孟子》,夫子教的用心,他学的也用心,比起之前大有长进了。”

“在燕州的时候,你就是出了名的才女,有你教导,傲儿今后必成大器。”梁世中点了点头,语毕,见已是走到蔺蕴兰居住的院外,男人遂是停下了步子,与之道:“我就送到这,你早些安置吧。”

见梁世中欲走,蔺蕴兰眸心一动,出声唤住了他:“将军……”

梁世中向着她看去。

蔺蕴兰掩下眸子,踌躇片刻,终是十分轻微的道出了一句:“屋里已备下茶水,不知将军能否进屋饮上一杯再走。”

那一句细若蚊哼,刚说完,女子苍白的面容上便是飞上一层淡淡的晕红,只让那张面庞愈发动人起来。

见梁世中许久不曾出声,蔺蕴兰抬起眼眸,就见梁世中立在那,高大的身形逆着光,让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听男人沉稳的声音与自己开口,道了句:“蕴兰,我一直将你当做弟妹。”

男人话音刚落,蔺蕴兰的脸庞便是涨得通红,她的手指绞着手中的丝帕,颤声道:“将军……”

不等她继续说完,梁世中已是打断了她的话:“只要我梁世中活一天,便会照顾你们母子一天,至于傲儿,与我亲子也并无区别,你不必如此。”

男人说完,便是转过了身子,离去前,他默了默,又留下了一句:“以后,也不要起这等心思。”

蔺蕴兰心头一震,望着男人的背影,那一句挽留的话几乎到了唇边,却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着蔺蕴兰的眼中满是凄清之色,宝悦瞧着不忍,只上前重新搀住她的身子,与之小声道:“夫人,外头天凉,咱们回屋吧。”

“宝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知羞耻,”蔺蕴兰缓缓回眸,看向宝悦的眼睛,“夫君的丧期刚过,我便想着向将军投怀送抱,可偏偏,他还不愿要我。”

说完,女子唇边浮起一丝苦笑。

“不,夫人,奴婢都明白,您全是为了傲儿少爷。”宝悦望着蔺蕴兰的眼眸,又是轻声说了下去,“夫人,您恕奴婢多嘴,多说一句,大将军的身份在这儿摆着,他既然说了会一直照顾您和傲儿少爷,自会说到做到的,您实在不必如此啊。”

蔺蕴兰摇了摇头,将目光复又向着梁世中离去的方向望去,又轻又柔的吐出了一句:“宝悦,我其实并不只是为了傲儿,我也,是为了我自个……”

宝悦心头猛跳:“夫人,难不成您对将军……”

蔺蕴兰眼眸如水,在这一刻透出了一股柔和的光,她不曾回答宝悦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很多年前,还是在燕州的时候,那时候将军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带着手下的将士打出了震惊朝堂的的燕州大捷,燕州城里未出嫁的女儿家,有谁不想嫁给他。”


沈元灏的帐子位于营地后方,虽比不得梁世中的主帐,却也是十分宽敞。

“快趁热将这药喝了。”沈元灏从随行的御医手中接过药碗,挥了挥手示意御医退下,自己则是将碗送到了沈妙澄面前。

沈妙澄将药碗接过,刚喝了一口,便是皱着鼻子道了句:“好苦。”

“这里是军营,可没有让你过嘴的东西,赶紧喝。”沈元灏催促。

沈妙澄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终是横下心,将鼻子一捏,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见妹妹如此,沈元灏眼中浮起一丝欣慰之色,他上前为沈妙澄掖好被角,与之道:“好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大哥,”沈妙澄仍是苦着一张脸,就连喉间都满是药汁的苦涩,她竭力将那一股苦涩咽下,只攥住了沈元灏的衣袖和他道:“你先不要走,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沈元灏看着妹妹蕴着祈求的眼睛,他知道沈妙澄这次是受了惊吓,是以才会这般依恋自己,当下,沈元灏心中一软,只点了点头:“你放心,等你睡着大哥再走。”

听到兄长的允诺,沈妙澄微微舒了口气,她在塌上躺下,素白的手指却仍是攥着沈元灏的衣角。

沈元灏微微扬唇,果真是坐在那里陪着她,见沈妙澄睁着一双眼睛,沈元灏有些无奈,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回想起这些日子,就跟做梦似的。”沈妙澄小声开口,“以前总嫌弃宫里的日子闷,没意思,可被那个漠格人掳走后,我才知道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着妹妹的话,沈元灏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很快,那抹笑意便是隐去了,他微微倾下身子,道:“那个漠格人如何了,梁世中可曾抓到他?”

沈妙澄摇了摇头,“梁世中说,那人受了重伤,他已经派人去追了。”

“这次无论如何,都是梁世中救了你,我已经让人传书回京,告知父皇和母后,你现下与我在一起,好让他们放心。”

沈妙澄心知自从自己被掳走后,母亲一定着急的近紧,此时听兄长这样说便是放下心来,她微微叹了口气,道;“阿娘一直担心坏了,还有朝云姐姐……”

“你知道就好,”沈元灏扬起手,在沈妙澄的额角处轻轻弹了弹,他看着妹妹躺在那,即便眉宇间满是憔悴,可仍是肤若凝脂,眸若点漆,他顿了顿,终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澄儿,跟大哥说实话,梁世中这次救了你,可曾对你做过什么?”

沈妙澄闻言便是一怔,似是不太明白兄长话中的含义,她茫然的看着他,道:“没做什么呀,除了要我跟他同骑一匹马……”

“昨晚你们在外露营,是不是?”沈元灏又问。

沈妙澄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与兄长说道;“对了,昨夜里他还进了我的帐子……”

“他去你帐子做什么?”沈元灏眸心一紧。

“也没做什么,我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他替我盖了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沈元灏神情微怔,继而才道;“行了,其他的话等你养好身子再说不迟,赶紧歇着。”

说了这一会儿的话,沈妙澄的确有些疲倦起来,她与哥哥轻轻“嗯”了一声,只合上了眸子,未过多久便是沉沉进入了梦乡。

沈元灏仍是守在沈妙澄的塌前,他坐了许久,方才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沈妙澄的帐子。

“公主,您不能进去。”

主帐外,护卫看见沈妙澄后,顿时伸出胳膊拦住了她。

“为什么不能进?”沈妙澄认出了这个护卫是沈元灏身边的人。

“殿下正和大将军在帐中商议要事,您还是先回去,等殿下出来了,属下会告诉殿下您来找过他。”

沈妙澄闻言,便也不再坚持,她刚欲离开,却见主帐的帐帘一闪,一道颀长的身影已是自帐中走了出来,正是沈元灏。

“大哥!”看见哥哥,沈妙澄顿时一喜。

“不在自己的帐子里好好歇着,来这里做什么?”看见妹妹,沈元灏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大哥,早上给我送饭的将士说,大军马上就要开拔去燕州了,是不是?”

“嗯,”沈元灏看着妹妹的眼睛,告诉她:“我正打算去和你说,等大军开拔后,我会派人将你送回京师。”

“为什么?”一听哥哥要将自己送走,沈妙澄顿时慌了神,连忙问道:“你就不怕我再落到漠格人手里?”

闻言,沈元灏心中一动,却是不曾开口。

“大哥,既然我都来了,你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燕州吧,我绝不会给你们添乱的。”沈妙澄央求。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道脚步声自帐中传了出来,她抬眸看去,就见梁世中亦是走了出来,男人显是将兄妹两方才的话尽数听了进去,他先是看了沈妙澄一眼,而后与沈元灏道:“公主既然想去,殿下不妨依了她。”

沈元灏迎上梁世中的视线,沉声道:“孤素来听闻大将军一向以治军严谨著称,梁家军中更是严禁女人混进军营,违令者斩无赦,就连将军夫人多年来也从不曾踏足过军营,妙澄为女儿身,若留在军中,怕是多有不便。”

“梁世中……”沈妙澄满是希冀的向着梁世中看去,透着隐隐的哀求。

梁世中迎上沈妙澄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他看向沈元灏,与之言了句:“让公主换身装束,并没什么不便。”

见梁世中竟如此纵着妹妹,沈元灏心中微沉,他看着沈妙澄在得到梁世中的许可后,眼睛里顿时洒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念起她这一路吃的苦,便如同沈妙澄方才所说那般,他也的确不放心再把沈妙澄送回去,当下,沈元灏终是不再多说什么,只与沈妙澄言了句:“还不快谢过大将军。”

沈妙澄闻言,只十分迅速的向着梁世中行了一礼,开口道;“你们要是开拔,给我弄个马车就行,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呆在里头,绝对不出来乱跑。”

“你可听清楚了,燕州位于北境,终年严寒,寸草不生,你跟着去了可不要后悔。”沈元灏见沈妙澄这般高兴,却仍是泼了她一盆冷水。

沈妙澄听着兄长的话便是一惊,她向着梁世中看去,问了句;“真的吗?”

梁世中一点头,“是真的。”

“你便在这样的地方驻守了十年?打退了漠格人上百次的进犯?”沈妙澄的妙目盈盈,里面满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梁世中不曾料到沈妙澄会说出这句话,当下,男人并未说话,他看着沈妙澄,只淡淡笑了。

京城,将军府。

朱成静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待看完后,朱成静脸色微僵,只将那一纸书信搁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夫人,可是信上说了什么?难不成……是将军受伤了?”一旁的蔺蕴兰见朱成静如此,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当下再顾不得什么,只颤声问道。

“不,将军无事,信上说,大军已经快到燕州,一切都很顺利。”朱成静抬起眸子,沉静出声。

闻言,蔺蕴兰微微松了口气,她打量着朱成静的脸色,只越发觉得不解;“那夫人为何……”

朱成静看向她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信上还说,昭阳公主也在军营,是将军亲自带人从漠格人手里救下了她,并且亲口允诺,准许她留在军营,将她一道带去了燕州。”


漠格,王宫大帐。

沈英月醒来时,就见青儿一脸苍白的守在自己塌前,她的眼圈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青儿……”沈英月的嗓音有些沙哑,低低的喊着侍女的名字。

“阏氏,您醒了?”见沈英月睁开眼睛,青儿一怔,顿时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

“青儿,怎么了,你哭了?”沈英月望着青儿的眼睛,有担忧之色划过。

青儿躲避着她的目光,起先只想隐瞒,可一句话还不曾开口,泪水便是落了下来,她望着沈英月的眼睛,终是与她开口道:“阏氏,图归糜回来了。”

“他……”沈英月神情一颤。

“您别担心,他并没有带回小公主,据说,是大渝的大将军将小公主救走了,汗王听说后大发脾气,将图归糜送进了地牢。”青儿声音带着哽咽,语毕又是言道:“他一身的伤,眼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英月听得青儿的话,只有一瞬间的恍惚,竟不知要如何作想,是要庆幸侄女脱离了魔掌,还是要为自己的前途忧心,她望着面前的婢女,许久后方才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吐出了一句:“是我害了你们……”

“阏氏,您别这样说,”青儿连忙摇头,她看着沈英月掀开了被褥,作势要从塌上起身,与她道:“青儿,送我去汗王大帐,我去求汗王,求他饶了图归糜……”

“阏氏,”青儿大震,只“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英月面前,焦急道:“汗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哪里能去?”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这声音,主仆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看着进来的侍卫后,青儿慌忙起身,将沈英月护在了身后。

“右阏氏,汗王有请。”来人面色冷厉,向着沈英月开口。

青儿面色一白,祈求道:“阏氏的病还未愈,求汗王开开恩,等阏氏养好了身子……”

不等青儿将话说完,来人已是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阏氏有什么病,不妨去跟汗王说。”

语毕,那人便是上前一举扣住了沈英月的胳膊,竟是硬生生的将她从塌上拖了下来。

“阏氏,阏氏……”青儿刚欲扑过来,却被那侍卫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地上。

“青儿……”沈英月凄声喊道,孱弱的身子犹如一片落叶般,不由分说便被那侍从从帐子里拉了出去。

汗王大帐。

“你说什么?”漠格王目露凶光,只一举将前来传信的侍从拉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开口:“梁世中打退了呼尔琅?”

“是的大汗,”那侍从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字字的禀报道:“梁世中打败了呼尔琅将军,呼尔琅将军命属下来求大汗示下,是继续攻打燕州,还是先撤兵返回王城?”

漠格王一把松开了侍从,霍然从王座上站起了身子,他的双目赤红,一半是因着饮下的烈酒,另一半则是因为滔天的愤怒。

“好一个梁世中,居然敢和我漠格勇士动手,”漠格王的眼中充斥着怒火,他在帐中来回迈着步子,终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与那侍从喝道:“传令给呼尔琅,就说本汗要亲自出征,去会一会那个梁世中!”

“是,大汗。”

待那侍从离开后,漠格王冲着帐外吼道;“来人!”

“大汗有何吩咐?”

“去把大渝的那个女人带来!”漠格王声若洪钟,冲着侍卫喝道。

大渝,燕州。

总兵府中,沈妙澄正坐在案桌前,十分专心的写着信。

王孝薇守在一旁,待听得男人的脚步声后,王孝薇抬眸看去,见到梁世中,王孝薇面色一变,刚要俯身行礼,却见男人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王孝薇见状,顿时不敢再开口,她只福了福身子,无言的退出了屋子。

梁世中站在那,看着沈妙澄身穿一袭家常素色棉袄,裹着窄窄的小腰身,她坐在那,肌肤细腻如瓷,眉目婉然如画,比起平日里的活泼好动,此时的她却是多了两分温婉,委实让人心动。

待一封书信写完,沈妙澄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抬起头,便瞧见了那一道挺拔的身影。

“梁世中?”沈妙澄一惊,来不及多想,这一个名字已是脱口而出。

她站起身子,眸心透着几分欢喜,与男人道:“你回来啦?”

梁世中点了点头,他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问了句:“那丫头服侍的你怎么样?”

沈妙澄晓得他说的是王孝薇,当下便道:“孝薇姐姐人很好,还写的一手好字,给我当侍女太可惜了,我想把她带回京城,让阿娘封给她一个女官做做。”

沈妙澄只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诉了他,梁世中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对她的话却是全然不曾走心,直到沈妙澄说完,见他仍是看着自己,沈妙澄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又是喊了句他的名字;“梁世中?”

梁世中倏地回过了神,他看着沈妙澄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收敛心神,只将目光转上桌,看着那一封信,便是问了句:“你在写信?”

沈妙澄见状,慌忙伸出手将信纸捂住,与男人道;“不许看!”

“给谁写的?”

沈妙澄不说话,梁世中睨了她一眼,也不知他是如何出的手,竟是将那一张薄薄的纸轻而易举的从沈妙澄的手心抽了出来。

“快还我!”沈妙澄见自己的信被男人抢了过去,当下便是着急了起来,只伸出胳膊就要将信抢回来,奈何梁世中身材高大,不论她怎么样努力都还是够不着。

梁世中的黑眸在信纸上粗粗扫过,遂与沈妙澄言道:“在给皇后报平安?”

“你这个人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信?”沈妙澄“刷”抢回了自己的信,她的脸庞气的微红,与梁世中斥道;“你还是大将军,这样做成何体统?”

“你也知道体统?”梁世中看着眼前的小公主,黑眸中有笑意闪过。

“梁世中,你不要觉得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沈妙澄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已是板起了一张俏脸。

“我如何为所欲为了?”梁世中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这里是我的房间,虽然现在不在宫里,可你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闯进来,你要记着你的身份,你是大渝的大将军,你不能对我无礼。”沈妙澄的声音娇嫩动听,莹白的一张杏脸因着生气的缘故倒变得白里透红的,越发显得水嫩无暇,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抚摸。

梁世中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乌黑的眼瞳便是暗了下去,他有片刻的功夫都不曾说话,直到外面传来一道男声,恭声喊了句;“大将军。”

“何事?”梁世中终于收回目光,向着外面喝了两个字。

“章将军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大将军商议。”

梁世中闻言,复又向着面前的沈妙澄看去,与之道;“你的话我记下了,我走了,等有空再来看你。”

“可别来。”沈妙澄小声嘀咕了三个字。

梁世中素来耳力极佳,当下便是捕捉到了那三个字,他最后看了沈妙澄一眼,微微一哂,大步离开了她的屋子。


清晨时,沈妙澄仍是沉沉睡着,在睡梦中只觉一股甘冽滑入喉咙,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英武精悍的面容,看见他手中的水壶后,沈妙澄眸心微颤,一手便推开了他的胳膊,自己则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将梁世中喂进来的水几乎又吐了出去。

梁世中见状,顿时拧起了眉心,与之道:“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把这些水喝下去。”

沈妙澄咬紧了唇,见他的衣裳仍是盖在自己身上,她一把将那外衣掀开,不等她跑出去,男人已是伸出手,又是将她拉了回来,复又扣在自己怀里。

“你放手!”沈妙澄竭力想要拨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她十分虚弱,只觉身子犹如火烧一般,嗓子里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对着梁世中喊出了三个字。

“别乱动,”梁世中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低喝道:“你在发烧。”

“你别碰我。”沈妙澄眸心噙着水光,她也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吹了一天一夜的寒风不说,又在崖底受了寒气,她这幅娇贵的身子向来是要锦衣玉食的,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

“好,我不碰你。”男人的眼瞳深黑,只将那件外衣为她盖好,与她道:“我出去找些吃的,你别怕,我不会走远。”

沈妙澄将小脸一转,压根不去理会他,梁世中眸心微暗,将自己随身的匕首留给沈妙澄,自己方才大步离开了山洞。

沈妙澄烧的迷迷糊糊的,她倚着崖壁,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她不知过去了多久,似是只微微打了个盹的功夫,梁世中便是回来了,她看着他仍是一袭单衣,肩头已是被雪水打湿,他带回了些许的野果,并将一个暗紫色的果子递到了沈妙澄唇边,与她道:“听话,把这个吃下去。”

沈妙澄却是紧抿着双唇,闭上了眼睛。

“别逼我动粗。”梁世中看着她苍白孱弱的脸色,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沈妙澄想起他的轻薄,身子只微微一颤,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只显得水意濛濛的,简直无辜的不得了。

“你哭什么?”梁世中心下一叹,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我再没脸去见萧骏生了。”沈妙澄刚说完,泪珠子便从眼眶里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那个萧骏生真有这么好?”

“比你好,”沈妙澄的眸子明亮,就那样看着梁世中,和他道:“比你好好一百倍,一千倍。”

本以为她的话会激怒他,可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将那一枚暗紫色的果子又一次递了过来,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

沈妙澄已是许久不曾吃过东西了,看那果子虽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吃起来却是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几个果子下肚,喉间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

“好些了吗?”梁世中凝视着她的面容,与她问道。

沈妙澄不吭声,她向着外面看去,就见雪已是停了,四下里都是寂静的,她怔怔的看着,却是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来:“梁世中,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男人声音低沉,与她道出了一句话。

沈妙澄向着他看去,念起他在那一刻竟是随着她跳了下来,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喃喃问了句:“你傻不傻,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

“因为我喜欢你。”梁世中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似乎再说一件最寻常的事般。

“我不喜欢你,”沈妙澄当即开口,顿了顿,又是加了一句:“我讨厌你。”

梁世中却只是微微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你到那边去。”沈妙澄向着对面一指,完全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

梁世中深深地看着她,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好。”梁世中果真起身,走到了对面坐了下来。

见他依言走了过去,沈妙澄这才安心下来,她蜷起身子,只觉疲惫的厉害,未过多久又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燕州,总兵府。

“如何,可有公主的消息?”

见侍从回来后,沈元灏当即迎了过去,厉声喝问道。

那侍从却只是摇了摇头,道:“回殿下的话,咱们已经将附近全都找过了,可一直找不到公主的下落。”

说完,那侍从顿了顿,又道:“就连大将军,也似乎和公主一起失踪了,属下方才去过军营,就连邵将军也不知大将军的下落。”

沈元灏闻言心头顿时一紧,只低声道了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派人继续找,燕州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公主找出来!”沈元灏眉心紧锁,冲着侍从吩咐道。

“是。”那侍从领命,从书房退了出去,刚过跨院,就见前方立着一道端庄婉约的身影,看见她,那侍从立时行下礼去:“属下见过永慈公主。”

“怎样,有没有澄儿的消息?”沈英月眉宇间亦是蕴着忧虑之色,自从当日侄女出走后,这几日她一直悬着心,担心着沈妙澄的安危。

那侍从则是叹了口气,“该找的地方殿下都已经派人去找了,可一直没有公主的下落。”

说完,那侍从似是想起什么,又是苦笑道:“本来只有公主失去了下落,可如今倒是连大将军也一块跟着失踪了,再这样下去……”

不等那侍从说完,沈英月已是面色一震,失声道:“你说大将军也一块失踪了?”

“公主有所不知,当日听闻昭阳公主不见了之后,大将军也不曾带人,自己一个人就追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大将军的那些部下都快急疯了。”

“你说大将军去追澄儿?”沈英月的心跳的快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我听闻澄儿曾落在漠格人手里,也是大将军救走了她,是吗?”

“正是。”侍从恭声道。

沈英月眸心一沉,她想起男人自战乱中救下自己时曾与她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答应过昭阳公主,会将她平平安安的带回去,原来,他是为了澄儿,他是为了她才去救了自己!

“公主?公主?”见沈英月脸色煞白,一直不出声,那侍从不安起来,只一连唤了两声才将沈英月的心神唤回来,沈英月勉力稳住自己,只轻声与那侍从说了句:“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待那侍从走后,沈英月缓缓在院中坐下,她想起那个英武刚毅的男子,难道他喜欢的,是她的侄女儿吗?


图归糜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沈妙澄见状,却是眼儿微闭,只道自己头晕,作势便要向着地上倒去。

沈妙澄原先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可真等她倒在地上,却真有一股头晕目眩传了过来,她趟在那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来扭去,竟是真的晕了过去。

图归糜等了片刻,见沈妙澄始终不曾起来,他失去了耐心,刚欲将沈妙澄拽起,大手却不经意的触到了沈妙澄的皮肤,竟是一片滚烫。

图归糜眸心微变,抚上了沈妙澄的额头,很快,男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沈妙澄那张瘦的近乎脱形的小脸,念起沈妙澄方才的那一番话,图归糜的眉心不由得紧锁,终是一个横抱将沈妙澄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漠格王帐。

帐中充斥着烈酒与熟肉的味道,此外还夹杂着常年喝酒的人身上所独有的臭烘烘的体味,沈英月刚进帐子,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她强自忍耐着,只向着那主位上的男子行下礼去,“汗王。”

“起来,”汗王手里端着酒,眯着一双眼睛向着跪在地上的沈英月看去,咧着嘴笑道:“不错,图归糜也算是有本事,他竟然将本汗想要的那个小公主搞到了手。”

沈英月听得汗王的话,心中便是一惊,她抬起眸子,颤声喊了句:“汗王……”

不等她说话,汗王已是不耐的摆了摆手,他的酒气冲天,只大着舌头道;“你放心,你的奴才立下了这等大功,本汗一定会好好赏赐你,来人,把右阏氏送回王帐,吃的喝的,都和以往一样!”

汗王向着帐外喊了一声,顿时有奴才走了进来,听得汗王的吩咐,作势便要将沈英月带出去。

“汗王,澄儿如今在哪?图归糜将她送到哪里去了?”沈英月推开奴才的手,只扑到了汗王面前,攥住了他的靴子。

她的眼瞳中噙着泪花,既是急切,又是惊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看着汗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浓重的酒气扑在了她的脸上,几乎令她屏住呼吸。

“图归糜已经带着你的侄女向着漠格赶了过来,再过不久,你们两就能一道伺候本汗。”

听着汗王的话,沈英月心中一紧,她似是还想再说什么,汗王却已是一把推开了她,命左右将她带出了王帐。

“将军,听说您找我。”

邵子成进了主帐,向着梁世中行了一礼,见男人一身暗色劲装,邵子成眸心浮起几分不解,问道:“将军是要离营?”

梁世中点了点头,与其道:“我刚收到消息,昭阳公主如今的落脚地离此处不过数百里,我会带着一支骑兵过去救人,你带着大军继续向燕州赶过去,等我救回公主,即刻会去燕州与你们汇合。”

邵子成一震,忍不住道:“将军,不知您这消息从何而来?可否准确?”

“临行前,我派了暗卫跟着她。”梁世中声音低沉,一语言毕已是起身,与邵子成吩咐道:“营中一切事物我已做了安排,太子殿下若是问起,你也只管实话实说。”

“将军……”见梁世中要走,邵子成眸心一紧,他还欲再说什么,却见梁世中看了自己一眼,与其道了句:“废话不必多说。”

“是,”邵子成果真不曾再多言,只垂下眸子,向着梁世中深深拜了下去,“还请将军保重。”

梁世中微微点了点头,出了帐子,就见一直轻骑已是侯在了那里,看见他出来,便是齐声唤道:“将军。”

梁世中从护卫手中接过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后,一声令下,轻骑即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山脚下。

沈妙澄一脸愕然的看着地上的那两具尸首,她的手腕仍是被绑在一处,只向着院中拭刀的男子看去,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图归糜头也未回,将刀擦拭干净后,就听“刷”的一声响,已是将利刃回鞘。

“他们是暗卫,自从咱们离开京城,他们便跟了过来。”图归糜声音淡然,看着那两具尸首的目光,犹如看着两具牲畜般没有任何区别。

“暗卫?”沈妙澄看着那两具尸首,只茫然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图归糜不曾回答她的话,他的转过身将目光落在沈妙澄身上,与其道:“别废话,快走。”

沈妙澄看着那两具尸首,不待图归糜上前,她却是径自向着一旁跑去,冲着图归糜大喊道;“我再也不要跟着你走了,你这一路上杀了多少人?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吧!”

“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去换一个人。”图归糜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纯净,犹如这世间最美好的宝石,毕竟是亲姑侄,她的这一双眼睛,与十年前的沈英月是那样的肖像,图归糜看着沈妙澄的眼睛,竟有片刻的失神,沈妙澄便是抓住了他这一瞬间的失神,抬腿便是向着山上跑去。

图归糜却也不曾去追,似乎是晓得沈妙澄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似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他只是跟在沈妙澄身后,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跑上山,不停地喊着救命,任由那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沈妙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跑上的山顶,只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要炸开了般,她回头看去,却见图归糜仍是稳稳地跟着她,一直与她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沈妙澄又急又怕,而待那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入耳膜,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向着山下看去,直到那一只轻骑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沈妙澄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当先的男子身形挺拔,一马当先的驰骋着骏马,她虽看不清他的容貌,可那个身影她却是熟悉的,当下沈妙澄再顾不得什么,只情不自禁的向着山下大喊:“梁世中,梁世中!”

梁世中神情微变,勒住了骏马,抬眸,便看见那一抹娇俏的身影自山上向着自己奔来,他盯着那一道身影,不等沈妙澄奔向自己,他已是策马向前,弯下腰一举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了马背。

“梁世中?真的是你?”沈妙澄看着眼前这犹如从天而降般的男子,她的鼻尖一酸,一句话刚说完,便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当然是我,”梁世中揽紧了她的腰,与她道:“坐稳了。”

“是他,就是那个人掳走了我!”沈妙澄向着不远处的图归糜指去,仿似一个遇见了自家大人的小娃娃,立时要将欺负了自己的人指给大人看:“他杀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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