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人的人,我们只听命于夫人。”
两人表情异常严肃,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苏远泽气得当场直接倒了下去,胸口此起彼伏。
丫鬟给苏沫沫清理完毕后,直接把人带走了。
“回来,臭丫头,你不是答应我,去找你娘来见我吗?”
苏远泽在远处喊道。
“侯爷,您要求一个孩子说话算数,不是笑话?”
丫鬟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
“夫人在陪公主喝茶,公主都没走,咱们哪里敢走。”
丫鬟说完便离开了。
第二日,云锦玩了一晚上,甚至是两人在船上睡了一晚上。然后两人才一起走出船。
便只见憔悴的苏远泽还站在岸边,等着她。
当见到她出来的时候,苏远泽黯淡了一晚的眼神,竟第一次有了光。
但见到长公主还在那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见礼,“参见长公主。”
苏远泽没有正眼瞧他,只是对着云锦说了一句,“我先走了,这日后再约。”
然后对着一旁的苏沫沫,也说道,“沫沫,以后跟娘来姨姨府邸玩好吗?”
沫沫清透的眼眸看着长公主,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好的,姨姨。”
苏远泽看着长公主上马车后,脸色陡然变了,“云娘,我在这儿等了你一夜。”
云锦冷冷的看着他,这些年,一个月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三四天,除了早上坚持给他熬药,每天晚上睡在一起的时间压根没有。
她曾经爱他的时候,几乎是夜夜独守空房,唯独闺女陪伴着,才让自己没有那么孤单。
苏沫沫一直都是陪着母亲睡的,只是有时候睡着了会被奶娘抱走。
“我娘以前可是夜夜都这样等你,你等了一夜怎么了?”
苏沫沫淡淡的鄙视了她一眼。
“沫沫说的没错,你等了一夜就受不了?”
云锦眼眶有些红,但终究是把眼泪忍了下来。
“你是在怪我没空陪你吗?”
苏远泽被怼的哑口无言,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这几个月过于忽略了云锦。
看来云锦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云锦在他眼里就是个舔狗。
当初是她自己舔着脸要嫁给自己的,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将军府的辉煌,加上云锦本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又能给他带来脸面。
所以,苏远泽当初才娶的,但他心里的白月光其实一直都不是云锦。
云锦这么爱他,随便哄哄,应该就不会再计较这些事了吧。
想到这些,苏远泽又再一次放下身段,他亲自抱着云锦上车。
然后又坐在云锦旁边……
苏沫沫看着渣爹坐自己娘亲身边,心里顿时只觉得自己漂亮娘亲身上沾了屎一样。
“云娘啊,姨妹被关了。据说是偷了公主的东西。你妹妹从小就非常懂事,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你看,她跟你从小关系就很好。你要不,跟公主求情一下。”
苏远泽语气柔和,如三月春风一般,让人心生情愫。
云锦想当年,似乎就是被这样的声音,这般温柔的态度给俘获。他的脸是谦谦君子,可心却是毒蛇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良知。
十多年来,唯一一次他主动等云锦,竟是为了别的女人。
“她偷了咱们侯府的东西。”
云锦淡淡的说道,“我们查出来,有不少的金银珠宝,上面都刻着云家独有的记号。那批金银珠宝,是我的嫁妆。我嫁妆的钥匙,只有你得到过。”
苏远泽沉默了许久,竟无言以对,“云娘,你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财产追回来后,就可以了。”
“哟,夫君这么大方啊。那我可不一样,这个人坏的很,不是第一次跟我作对了。我可不大方。”
云锦说道,“我这人啊,就是个毒妇。别人亏待我,我必定百倍还之。”
“你……”
苏远泽脸色顿时铁青了。
“奇怪了,夫君怎么还急眼了。他又不是你的外室,你急啥?”
云锦一脸惊讶的说道,“听说她怀孕了,应该不是你的孩子吧?”
“当然不是!”
苏远泽吓得面色铁青,立马一口回绝。
“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云锦笑眯眯的说道,“来,乖宝,看一下喜欢什么?娘顺路给你买回去。娘啊,就喜欢给我闺女花钱,闺女喜欢什么,都买。”
“一个丫头片子,娇惯成这样。这以后哪家敢要她,哼!”
苏远泽一脸的不满,脸色难看至极。他鼻子一酸,满身都是醋意。
云锦宠女无度,苏沫沫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比他作为侯爷还要珍贵。甚至比云锦身上衣服还要贵。
吃的穿的用的,这小丫头都极其奢侈。
之前也许还会把钱分一部分给苏允这个养子,可现在倒好,养子完全不管了,闺女却越来越奢侈了。
“哼!”
云锦微微抬起下巴,轻哼一声,语气虽然平淡如水,但其中蕴含的骄傲和自信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她缓声道:“谁家公子若是有幸能够娶到我的闺女,那可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说到此处,她稍稍顿了一顿,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说道:“因为只要我这做母亲的还在世一天,就定会将我所有的嫁妆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予我的宝贝闺女。”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若是她不愿意嫁人,我也必定会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我这个娘,足够让她一辈子过得幸福。大夏国可从未规定过,女子必须要嫁人。”
云锦说完,苏远泽脸色铁青,一口气憋着竟许久没有缓过来。
这也坚定了他的想法,云锦必须死,苏沫沫也绝对不能活着。
“娘……那个是什么啊?”
苏沫沫看着远处,一家专门做白事的店。
“那些是给死人用的花圈,棺材。”
云锦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适。
“我可以买回去吗?我喜欢那花……”
苏沫沫撅着嘴。
“这些东西,必须要家里死了人才能买。我们用不上,你若是喜欢花,娘可以带你去买花的地方买很多鲜花。”
云锦温柔的哄着。
却只见苏沫沫转身看着苏远泽,“爹,你什么时候死啊。你死了我就可以把这些花圈买回去了,还有那个纸扎的房子,好气派哦。比你的侯府还要好看。我买回去给你住好不?”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只听一声怒吼响起,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周围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马车外的百姓也忍不住朝着马车里面看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远泽满脸怒容,那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苏远泽心里气的很,自家的闺女居然这样诅咒亲爹,在这个有神论,有信仰的国家,这样的话语明显就是最恶毒的诅咒。